。倒是你,太子妃與你說了什麼?我看臨別前你還讓人收了太子妃什麼東西。”
王氏也沒有探問政事的意思。她說道:“也就一些圖紙和食譜,都是適合小孩兒玩的玩具和點心羹湯之類的,太子妃一向大方,從來都不藏私。”
其實盛景意還問了王氏的意見,問她想不想出來做點事,不過王氏婉拒了,她孩子還小,昭康長公主又希望他們夫妻倆生個女兒湊個兒女雙全,或者再生個兒子讓他們兄弟倆相互扶持也好。
她不可能和當初在金陵時一樣自由自在。
盛景意聽她這麼說,也沒勉強,只把準備好的圖紙和食譜給了她。
王氏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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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盛景意也在嘆氣。
她可喜歡王氏了。
王氏從小被身為一方鴻儒的祖父教養,學了一身學問,現在也被家事纏身,騰不出空來做別的事。
可惜這種事即便擱在後世,也是兩難的選擇。
家庭和事業選什麼好?沒有一個選擇是完全正確的。
就像有的人選擇挺身而出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對於被拯救的人來說是英雄,對家人來說卻是天大的傷害。
王氏嫁給韓端這麼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野心勃勃的人,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韓端背後還有一整個韓家。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穆鈞知道盛景意與王氏親近,見她送走王氏神色鬱郁,不由坐下問道:“怎麼了?”
盛景意聽穆鈞說話,才察覺他坐到了近前。她搖搖頭說道:“沒什麼。”
穆鈞一頓。
他伸手握住盛景意的手,把盛景意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掌裹在掌心。
盛景意抬眸看他。
“我希望你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和我說。”穆鈞說道,“我們雖是掛名夫妻,但朝夕相處,又師出同門,理應無話不談才是。我的事你每日都替我分擔,你的事,我也想要知道。”
盛景意只覺掌上一片溫熱。
她發現穆鈞這人越發肆無忌憚了。
只是她與穆鈞年齡相近,本就容易親近,如今對上穆鈞專注的雙眼,心頭莫名一陣潮熱。
他的眼睛很好看,再狹長些會顯得不正經,再大些、再圓些又會顯得不穩重,現在看來剛剛好,尤其是眼底寫滿認真與誠摯的時候,更是叫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這樣的眼、這樣的臉,再配上這樣深情款款的話,再拿師兄妹當由頭就有點過分了啊。
盛景意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她與穆鈞對視片刻,冷不丁地逼近。
兩個人的氣息幾乎交纏在一起。
只是兩個人唇間仍隔著小小的距離。
穆鈞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他想法再多,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驟然嗅見盛景意身上的馨香、驟然被盛景意的氣息包圍,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師兄,”盛景意稍稍離遠了一些,不過兩人還是貼得很近。她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穆鈞手心都滲出了涼汗。
他下意識地攥緊盛景意的手掌。
他已經娶了她。
他不想放開她。
只是穆鈞很快想到他們之間的協議,想到她還未開竅,想到她對他毫無防備。
穆鈞鬆了手。
“我喜歡你。”穆鈞老實回答完,端正地坐好,背脊筆挺地對盛景意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對我的信任。我只是覺得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嫁給我也是可以的,許多人都是成親之後才開始真正的相處,我們應當也可以。”
盛景意抬眸看他。
穆鈞看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只覺那嫣紅的唇彷彿在蓄意勾引他。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親上去,有些東西只有盛景意願意給,他才能要。
穆鈞心潮湧動,手卻規規矩矩地垂到了身側。他乖乖認錯:“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他只是覺得,她既然不喜歡別人,應當可以試著喜歡他。
他也不想看著她喜歡上別人。
盛景意見穆鈞眉眼帶著幾分可憐,活像個被逼到牆角的小可憐,頓時想到成婚前後他的種種表現。
她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人這麼煞費苦心,就是為了騙她嫁給他嗎?
在成婚之前,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早早與他擬定了一長串的協議,若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她便設法脫身離去。如今窺破了他的心思,倒顯得是她在欺負人了。
很多時候,盛景意都覺得人心是最不可信的,連自己都是今天想這樣明天想那樣,怎麼能要求別人能夠始終如一;可有的時候,盛景意又覺得人的感情,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該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它們宛若明珠般點綴在人的一生之中,讓人每次回憶起來都覺得溫暖而美好,也讓再平常不過的人生變得熠熠生輝。
在最好的年紀遇到美好的事物,不該一味地抗拒和猶豫。
她連最壞的結果都預設過了,又何必為難自己。
光看穆鈞的臉,她也不虧呀。
何況他還這麼喜歡她。
喜歡到豁出臉裝可憐。
盛景意再一次湊近。
穆鈞心如擂鼓。
盛景意伸手環抱住穆鈞的脖子親了上去。
穆鈞只覺全天下的蜜糖都流入了他心裡,又像是全天下的花都盛開在眼前。
等他確定落入懷裡的人是真實存在的,才終於敢抬手探上盛景意的腰,試探性地加深這一吻。
兩個人都沒經驗,只親了一小會便分開了。
只是穆鈞還緊緊地環抱住她的腰,捨不得放她離開。
盛景意抵在他身上,察覺他胸膛緊繃,心跳得彷彿能裡頭躍出來。她說道:“我跟你說,我很貪心的。”
穆鈞根本沒法好好說話,只能憑著僅存的理智“嗯”了一聲。
“別的東西,我很樂意和別人分享,但是丈夫不行。”盛景意說道,“你是皇帝,以後可能會有很多女人主動往你身邊湊,也會有很多人把女人往你身邊送,易地而處,我都可能受不了這些層出不窮的誘/惑。所以你若是動了心,我不會怪你,到時我們好聚好散,就像尋常夫妻一樣合則來不合則離。”
穆鈞說道:“不會。”
他不會輕易為誰動心。
論長相,世上連比得過他自己的人都少;論才學,世上少有有比得過盛景意的女子;論性情,世上更是罕有比盛景意更有膽識、更有胸懷的女孩兒。他怎麼會為了一些魚眼珠子,把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寶貝扔掉?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世上有愛上書屋都堪稱一絕的女子,那也與他沒什麼關係。對方沒有在他少年時出現在他身邊,沒有與他一起度過那麼多日日夜夜,即便真有那樣一個人,他又有什麼理由非為對方神魂顛倒、非對對方魂牽夢縈不可?
就像在路上看到一樹好花,欣賞固然會欣賞,讚美也肯定會讚美,但也不是非把它移栽回自家院子裡不可的。
穆鈞認真說道:“若是我當上皇帝后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