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秦嫿實在懶得與她過分計較,挽著秦妙書的胳膊快步離開後院。
臨走幾步,秦嫿甚至都還能感覺到身後那道來自睦禾長公主的灼熱又直接的視線。
秦嫿回頭,睦禾長公主對著她輕輕勾唇,她心中覺得奇怪,沒忍住動了動肩膀,睦禾長公主這眼神讓她覺得,待會兒恐會有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她與秦妙書還沒尋到秦家人,一路就已經收穫了許多各色的眼神。秦嫿覺得有些不對勁,握著秦妙書的手略微緊了些。
想起方才在那佛堂外頭瞧見的人影以及睦禾長公主的眼神,秦嫿心中不安。
秦妙書也察覺到,她回握住秦嫿,低聲道:“這些京中貴婦,向來都喜歡爛嚼舌根,若是二哥哥回來,必定不給她們好臉色看。”
“快些走吧。”秦嫿心裡發慌,她氣息稍喘,“母親和大伯母還在前面等著咱們呢。”
秦妙書見她臉色不對勁,連連附和。
只不過兩人剛走沒兩步,身後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就已然紛紛揚揚的傳了過來。
“我還以為宰相府的姑娘應當是端莊有禮,像秦大姑娘與二姑娘那般呢,卻不曾想竟是這樣。”
“半路回來的野丫頭,如何能與世家大族自小培養的千金相提並論。”
“可不是,小門小戶……”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小心我讓我阿爹撕爛你的嘴。”秦妙書忽然轉回身子,鬆開秦嫿的手上前幾步,穩穩站定在方才說話的那幾人面前。
最後說話被秦妙書截斷的那位夫人她認識,就是上回胡家二公子與馬場那丫鬟的事情被揭露時,不停追問秦嫿下落的人。
上回秦夫人在旁邊,秦妙書心中有氣卻不敢對著發作出來,可眼下週遭沒有秦家長輩,只有她與秦嫿兩個小姑娘,縱然說話說的過分些,也好過被欺負到頭上來。
然秦妙書剛準備開口回懟,秦嫿趕緊握住她的手道:“好姐姐,快別說了,咱們走吧。”
她願意息事寧人,秦妙書可不願,握住秦嫿的手拍了拍,而後低聲道:“我可不願忍。”
秦妙書收回視線,偏過腦袋看著方才嚼舌根的那幾個,眼神狠厲:“虧你們都還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兒在寺廟裡編排旁人,這番做派都不怕旁人笑話你們。”
“嗤——”最先說話的那婦人輕哼,盯著秦嫿冷嘲熱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四姑娘說來可是京中貴女,身份貴重,在這佛門清淨之地勾引男人,難不成咱們還不能說了。”
秦妙書氣的瞪大雙眼,擼起袖子作勢就要衝上去,秦嫿趕緊在她後頭拉住秦妙書的袖子。她本來覺得沒什麼,可是眼下被這人一說,她委屈的鼻子有些發酸。
秦嫿把秦妙書一把拉到自己身後,目光嚴肅的盯著那婦人,抿唇道:“那你說說看,我勾引誰了?”
說話時她略帶鼻音,眼睛也有些紅,看著她的模樣,一時間被問話的那婦人發了怵,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面前這人不是旁的,是秦家姑娘。
秦妙書見對方如何都是不肯開口說話,抬步逼近幾人,冷著聲音質問:“說啊。”
“是……是攝政王殿下。”
秦嫿閉了閉眼睛,只覺得她與傅時珣這人,大抵真是八字不合。每回只要事關這人,必定沒有什麼好的事情。
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秦嫿準備回頭時,她耳畔響起一道陰沉厭惡的聲音。
“是本王在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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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五章]
傅時珣面色極其難看, 也不知道方才他在後面聽了多久的牆角,此刻再一出來,那幾個站在秦嫿對立面的婦人瞬間面如死灰。
而秦嫿還站在原地, 腦海中不斷迴盪著方才傅時珣說的那句話。
秦妙書瞬間回過頭去, 下意識看到了立在傅時珣身後的裴景行, 她眨眨眼睛, 快速移開視線看著傅時珣。思量再三, 正打算行禮時,發現秦嫿始終背對著他們,趕緊伸手拽拽秦嫿的衣角。
兩姊妹一前一後站著, 秦嫿神色複雜, 眉眼間絲毫沒有方才的笑意。
她捏著帕子行禮:“臣女見過王爺,裴公子。”
傅時珣看著她淡漠神色,心頭閃過痛意,抿著唇角道:“免禮。”
秦嫿心裡思緒雜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想起方才這幾位婦人口中的言語, 她也不太想與傅時珣繼續待在一處。
正打算拉著秦妙書告辭時,秦嫿忽然看見久久等不到人而尋過來的秦夫人, 她神色稍凜,快步迎過去挽住秦夫人的手。
“怎的在此處待了這樣久。”秦夫人的目光全然都在秦嫿身上, 她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傅時珣也在此處。
秦嫿緊緊握著她的手道:“阿孃,咱們快些過去吧,不是說要去用齋飯嗎。”
話音剛落, 秦嫿還沒等到秦夫人的迴應,她就聽見身後沉穩的腳步聲。
“秦夫人。”傅時珣略一欠身以示見禮。
瞧見傅時珣後,秦夫人低呼, 而後福了福身子:“攝政王殿下怎會在此處?”
傅時珣稍稍側了身子,餘光正好能看見方才那幾個婦人的模樣,他淡聲道:“本王方才聽這幾位婦人議論,秦家四姑娘糾纏本王,但是沒想到,這年頭睜眼說瞎話的人多了不少。”
秦夫人這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越過傅時珣去看那幾人,神色不怎麼好看,莫名開口道:“我秦家女從不需要糾纏旁人,倒是劉夫人,令嬡今年十六了吧,怎的連親事都還沒定下。”
劉夫人便是方才那個讓秦妙書一眼就看出來的婦人,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提起自家的姑娘,劉夫人怎麼看秦家姑娘怎麼覺得,自己生的那幾個樣樣不如人,不說家世門第,單論容貌這樣淺顯的東西,劉家幾個女兒都比不上秦家女。
她正想開頭道歉時,秦嫿稍稍別了臉,語氣並不怎麼友善:“方才說起那些編排人的話時,不過就是因著我是從外頭剛找回來的,算不得秦家姑娘,而且身邊也沒有秦家長輩,所以才那樣理直氣壯吧。”
“這會子怎麼了?我阿孃一來,便想服軟了?”
“有本事把方才那些骯髒話語給我阿孃再說一遍可行?”
劉夫人被奚落的險些想要轉身逃跑,可偏生傅時珣與裴景行就立在一旁看著,她若是就這麼走了,傳出去豈不是旁人笑掉大牙,她以後還要怎麼在京城貴婦圈子裡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