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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魁天下之時便嫌那女子不潔恐辱名聲,負心不說更欲滅口。

彼時,她父親溫大將軍聽聞此事,略一沉吟:“你一女兒家,去那種煙花之地不太妥當。”說罷還揉了揉她的頭,輕聲一笑如春風拂面:“乖,以後這種事讓小廝去辦就行。”

溫晚亭覺得有父如此,她還能成長為丫鬟口中璞玉渾金、敦厚良善的三好貴女,實在是她的教習夫子以一人之力,在端正她三觀這件事上力挽狂瀾。

片刻之間,春鈴已為她換上銀紅鏤金百蝶團花緞,正扶她坐在鏡臺前描妝。

溫晚亭凝目望著玉臺鸞鏡中的這副眉眼。秀靨柔和如玉,星眸流轉清透,一動未動時瞧著純稚軟糯,偏偏她性子飛揚,連同眼角眉梢間便帶了三分明媚,如瑞雪初晴。

擔得上“美人”二字。

可她這麼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偏偏生了張如此良善嬌柔的臉,實在令人扼腕,蒼天不公,不公如斯。

眼見著春鈴為她綰起一個飛仙髻,溫晚亭似有所悟,問道:“父親母親既然知道我有疾,又只安排了個小宴,何故會有這麼多人前來?”

“奴婢也是聽前廳的人說。”春鈴手下不停,正握著一縷秀髮左右比了比,“是因楚王殿下親自帶著聖上的賞賜前來,那些原本禮到為止的世家聽說後,當即攜了家眷紛紛趕過來,現如今前廳已是坐得滿滿當當。”

溫晚亭想象了一下前廳烏壓壓的人頭以及一張張她根本想不起來的臉,便想扶額,偏偏又倔強地生出一絲希冀:“父親母親對於此事,可有什麼妙計?”

“沒。”

溫晚亭萬念俱灰。

出了房門,便有一位長得人高馬壯,收拾得極為幹練的丫鬟候著。雖著赫衣卻是面目冷凝,一看便是會些拳腳的練家子。她抬手衝著溫晚亭抱拳:“見過小姐。”

溫晚亭衝她招手:“你就是夏霜吧?來,過來扶我一把,我的腿,它不聽使喚地就想後退。”

夏霜:“……”

前往前廳的路上,春鈴還不忘見縫插針地和溫晚亭交代那些世家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直說得溫晚亭愁上加愁,不得已打斷道:“春鈴,縱使你此刻同我說得唾沫橫飛,我亦無法將人名同臉相合起來,不若想想,屆時我若認錯了人,你該怎麼慧心巧思又不動聲色地替我補救一番?”

如此,愁上加愁的人便成了春鈴。

見她閉口不言苦思冥想的樣子,溫晚亭深感欣慰。

及笄禮一系列儀程繁瑣冗長,溫晚亭在一跪再跪,行禮復行禮之後,終於聽到一聲“禮畢”。

她正頭暈目眩地任由春鈴和夏霜一人一邊將自己攙扶起來,餘光一瞥,卻見四周命婦貴女呈包圍之勢向自己攏過來。動作之統一,行動之迅速,令她暈得七葷八素的靈臺陡然清醒過來。

禮畢之後,按照慣例,各家便要上前同笄者互相客套一番。

若是平日裡關係好的,此時便是真摯懇切地睜眼說一番瞎話,力求聽者聞言後,面上羞澀難當,內心十分受用。若是平日裡有些齟齬的,此時便是含蓄委婉且不容反駁地似褒實貶一番,但求聽者聞言後,面上咬牙切齒,內心吐血三升。

無論如何,這才是今日及笄禮的重頭戲。明日關於大將軍府嫡女失憶的訊息會不會傳遍京城的屋角巷沿,便看此時她如何應對這群各懷心思的女子了。

溫晚亭面上帶著三分笑意,瞧著甚是柔和乖巧,實則隱隱打量著各人衣著服飾,但求從中瞧出些象徵著此人身份的端倪來。

眼風一瞥,卻見左側春鈴額頭細汗如雨,目如銅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眼風再一瞥,右側夏霜雖然面目控制得當,但是渾身緊繃,拳心緊握,隱隱可見手背上青筋跳動。

溫晚亭險些被她們這副猙獰的模樣逗樂了,想笑又覺得場合不對,生生屏住。

眼見右前方一位錦衣華服的夫人將將行到跟前,還未等她開口,左側便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將溫晚亭輕輕一帶。

“吾兒怎的臉色如此蒼白,可有何不適?”

不必多想,眼前這位宛如天神下凡,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貌美婦人,定是她和藹可親的母親。

“母親,我……”溫晚亭從善如流,當即垂下眼簾氣若游絲。方才還站得綽約端正的身姿,立時有些搖搖欲墜,頗有些半死不活的意味來。

也不等她“我”出個所以然來,溫夫人便將她往春鈴夏霜那兒一遞,目光中帶著十足的關切:“先扶小姐下去休息罷。”

眾人:……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們,演視而不見。

這廂,溫晚亭被攙扶著,繞過九曲十八彎的長廊,眼見四下無人,才鬆開了丫鬟們的手。

園內春光肆意,她長吁一口氣,心中有些劫後餘生般暢意,一笑間眸光瀲灩:“此番多虧母親助我,但凡我能承了母親半分機智,都不至於將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一旁的春鈴剛想接話,卻見夏霜速行兩步攔在她倆跟前。十步開外的拐角處,緩緩走出一位身著九蟒團雲片金為緣的玄衣男子。

溫晚亭臉上的笑意凝了凝,想要裝病避過,又擔心自己方才中氣十足的話被他聽了去。猶豫之間已是錯過良機,那人端端立在她五尺開外的地方,衝她微微頷首:“行宮一別已是歲餘,溫小姐,近來可好?”

聽這語氣,竟還是個熟人?

溫晚亭心下訝異之餘,還不忘分析一二。這男子站著的距離便於交談卻也不顯唐突,身後還帶著兩位小廝,顯然不是尋常戲碼中前來碰瓷的。語氣帶著幾分熟稔,且一言點出二人最後分別的時間地點,極為隱晦地暗示了記掛之意,又不覺孟浪。

此番絲分縷解後,溫晚亭得出了個結論,此人當是位知禮守節的王爺,不負他那丰姿神逸的相貌。

瞬息之間,她向身側一個碧色身影遞了個眼神,三人齊齊衝著那男子行了個萬福大禮。春鈴了悟,先道了句:“奴婢見過安王。”

原來是安王,當今聖上同父異母的三弟,顧錦延。

溫晚亭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臣女見過安王。”

顧錦延伸手虛抬:“那日你雪中受寒,身子尚未大好,不必行此大禮。”

他著重點出“雪中受寒”的那日,倒讓溫晚亭在低眉斂目間仔細回想了一番,春鈴同她說過的與安王的那段交集。

若實打實算起來,安王其人,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依她這般跳脫的性子,見著安王這種將秉節持重刻在眉宇之間的皇親國戚,都是繞道而走。偏偏一年前,當今聖上攜了皇后,並一眾一品大臣及家眷前往行宮賞雪。半途雪崩,她與丫鬟走散,是安王將她送至行宮。

從行宮回來,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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