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廬循聲望去,只見說話之人是個虎背熊腰,眼角生了一塊黑疤的壯漢,只是他此時表情無辜,與外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胡廬:“你是何根腳?膽敢對仙主不敬?”
熊蚩支了支一米九的結實身軀,引得肚子上的肥肉一陣顫動,委屈道:“小仙原身熊貓,藍星小世界出生。”
“熊貓?倒是不曾聽過,想必是鄉野蠻荒之地生出來的奇怪物種,怪不得出言不遜。”
熊蚩:“回稟老師,小仙初來乍到,關於仙主之事……實在是不知道啊。”
胡廬聞言表情緩和了一點:“仙主乃是仙界統御,執掌雲疆之下這三十三天,你所說的'與雁柳夜'四族也得俯首稱臣,奉仙主為尊……”他說著話鋒一轉,又冷臉道:“雖然不知者不怪,但不敬仙主當懲,為長記性,便罰你清掃西源茅廁三天。”
熊蚩臉色一垮,整個大塊頭也萎了下去,無精打采的作揖稱是,想來這個懲戒能讓他銘記一百年。
朝暮同情的眨了眨眼睛,轉而同青青傳音道:“仙主這麼厲害嗎?”
青青哂笑:“名義上是這樣,不過四大族中,他大約也只能差遣差遣三十三天雁了。”
三十三雁,那不是……朝暮瞥了一眼雁衡陽,只見他正襟危坐,一副不受外界打擾的靜思模樣。
她收回目光,眼角餘光卻看到夜一白急急轉過去的臉,心下不由得一動,離魂若是有解藥,她一定不能錯過。
課間,朝暮歪著腦袋伏在石桌上,正臉面向夜一白,搭話道:“那個,你在剛才說研製離魂解藥。”
夜一白聞聲剛欲開口,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白了她一眼,扭頭不跟她說話。
朝暮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氣悶,但轉眼想到自己那比月事來的還準的離魂症,咬咬牙又厚著臉皮道:“離魂不是凡間的病嗎,竟然連神仙也奈何不了?”
夜一白這回倒是搭理她了,只是語氣中滿是陰陽怪氣:“朝仙友這是在同我說話?那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今天早上也不知是誰一來就甩臭臉,那脾氣可是大得不得了。”
一句都沒提到離魂。
朝暮磨了磨牙,但面上還是一派和氣:“我這不是一時搭錯了筋嘛,夜仙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怪莫怪,倒是跟我說說那離魂唄。”
夜一白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才紆尊降貴似的說道:“離魂乃是早已絕跡的東西,非病非毒,非魔非藥,無人仙之別,如今三千小世界中也僅有隻言片語寥寥記載。”
朝暮道:“既然少見,你怎麼會去想研製解藥?”
夜一白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不知,只是冥冥之中似乎股有執念,好像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
“那……你做出來了嗎?”
“自然是…等下,你為何如此關注離魂之事?”夜一白狐疑的看向朝暮:“莫非……”
朝暮被他尖銳的目光盯的心中發虛,臉上的表情也越發不自然起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只覺得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莫非你對醫道也有興趣?”
“不是不是,你猜錯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夜一白迷惑道:“不是對醫道感興趣,那還會是什麼原因?難不成你……”
“不,不是。”朝暮急忙打斷夜一白的話,斬釘截鐵的道:“我是說我確實對醫道很、感、興、趣!若是可以,夜仙友可否容我參觀一下離魂解藥的煉製過程?”
“參觀?”夜一白眯著眼睛:“你莫不是想順手牽羊?醫道中丹藥剽竊可是大忌。”
“怎麼會……我就是看一下,不能看的話那你煉出來後同我說一聲也行,我也好恭維恭維你。”
“恭維大可不必,你若是感興趣,有空便過來看看,我也不是如此小氣的人,再者你一個不通藥理之人,就算圍觀一千遍,就算把步驟和材料羅列在紙上呈給你,也做不出來。”
朝暮:……
雖然感覺胸口中了一箭,但他說的好有道理。
☆、靈力動力學方程
朝暮從未見過如此精巧的藥鼎。
特製成葫蘆型的雙爐藥鼎懸浮在半空中,鼎身密密麻麻刻滿了陣法符文,單憑肉眼,都能看到幾乎凝結成水滴的靈力沿著藥鼎凹槽紋路在有條不紊的執行。這樣的藥鼎,也只有家裡有金山銀山的大戶人家才用得起,朝暮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藥材的夜一白,那熟悉的背影,加上這兒濃郁的藥香,時間彷彿在一瞬間發生倒轉,她沒成仙,他在歷劫。
“你發什麼呆?擋著我拿藥了。”
不知何時,夜一白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正抱著藥缽,不滿的看著她:“允許你來旁觀,可不是讓你來礙事的。”
朝暮回神,打著哈哈讓開路,道:“你這裡的藥材許多我都沒見過,一時看得呆了實在抱歉,我見那藥鼎生了火,裡面是在煉製離魂解藥嗎?”
夜一白點頭:“是,不過只是嘗試一下,關於離魂,我倒是有幾個思路,把握不大,但也要逐一試試才能有所收穫。”
朝暮心中失落了一剎那,繼而道:“那你何時製出來了記得同我說一聲。”
夜一白剛欲答應,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眯起眼睛:“你對離魂倒是關心的緊。”
朝暮乾笑兩聲:“你不是也是如此?”
夜一白:“只可惜有離魂丹,也沒有離魂之人。”
朝暮心頭猛的一跳,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追問道:“離魂丹是離魂的……解藥?”
“離魂是病症,離魂丹當然是解藥,難不成你以為是毒嗎?”
朝暮有些怔愣,她望著夜一白,眼神卻沒有什麼焦距,她一直以為夜一白是要拿她研製離魂之毒,倒沒想到恰恰相反,他想制的是解藥,如此說來,她不是拍馬屁拍到了驢臀上,白白受了離魂之苦?
夜一白又道:“先前我同你說的並不全,其實我似乎在等一個身患離魂症之人,至於她是誰、長什麼模樣,我卻忘記了。”
朝暮回神:“你大約是弄錯了,神仙哪裡會連人都記不住,一定是做夢。”
“夢?”夜一白喃喃道:“或許吧。”
語氣裡夾雜著一絲惆悵,朝暮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青青略有些氣喘的聲音:“小暮、小暮你在嗎?”
朝暮如蒙大赦,急忙應和著小跑出煉丹房,朝青青道:“你怎麼尋來了,不是同你說過我來夜一白這兒看丹爐嗎?”
青青臉色發黑:“我還沒答應他就把你拐走了,若不是老師找我耽擱了時間,我早就……等會兒,你怎麼稱呼他的?就這麼一點功夫,便親暱到直接叫名字了?”
朝暮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