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平靜，像是艱難地從牙縫裡向外擠出來的，“能孕育新生的只有自然之神瓦利的子民，而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的母親顯然並不是。這個孩子只是從……他……那個屬於自然之神子民的父親那裡得到了血肉，卻無法從母親那裡得到靈魂。那不是一個新生兒，那只是一團血肉。”

德西婭臉上並沒有表情，然而她的整張臉都幾乎已經扭曲而到了近乎畸形的地步：“所以我們就永遠只能看著，所以……”

“不是永遠，等聖歌結束。”米爾斯仰起頭，看向了讓聖歌反覆迴響的穹頂，“最起碼，要等聖歌結束，要知道現在唱著聖歌的……究竟是什麼。”

57.CH 57

沒有什麼異於人類的特質，不能用來取樂。

或者說, 沒有什麼不能用來取樂。

即便是踩著屍體與血漿, 即便是看著凌遲吃著人肉，即便是眼前的一切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看起來已經完全是人間地獄了, 即便與米爾斯他們一樣被要挾而來的人當中已經有人支撐不住，當場發了瘋——

假如那些觀眾們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了敬畏與恐懼，只剩下享樂這一件事情，那麼這裡的每一點血絲, 每一塊痛苦的悲嚎，都不過是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性.欲，讓他們粗鄙的下半身更加勃.起了一點。

享樂至死, 放縱至死。

在這虔誠的聖歌之下，卻分明是瀆神者的狂歡。

德西婭被米爾斯用手遮住了眼睛，然而那些喧譁聲卻在她前後左右每個方向響起，即便是看不到，也無法剋制住那種作嘔的感覺。時間變得漫長了起來, 聖歌從遙遠的某處不斷持續傳來，在天頂之下彷彿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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