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發上，仰視著頭頂的何時，笑得越來越深：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要誅心。”

何時摸著他的臉：“我不光誅心，還要抽筋扒皮，如果有必要，我還會刨墳掘墓——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成精。”

葉深大笑。

何時一出葉深家門就點起煙，一口氣吸掉半支，才連同煙霧一起吐掉那股悶氣。他掏出手機，撥通殷於野的電話：

“喂，出來擼串。”

殷於野來得很快，也沒開車，他知道何時這種語氣叫他出來，十有八九要喝酒。

依舊是戲劇學院旁邊那家東北燒烤，老闆和殷於野是同鄉，那裡有別家喝不到的哈爾濱啤酒。

“怎麼不叫上葉老師？他還沒來過呢。”殷於野不看選單，直接報上他的老三樣——腰子、蠶蛹、豆腐卷，何時握著一隻鉛筆，正在和點菜困難症搏鬥。

終於把想吃的都畫上勾，何時把選單一推，點了支菸：“他自己不吃這些，也不讓我吃。”

殷於野斜睨了一眼選單，心想那些東西他十有八九吃不完，還得自己幫他消滅，就像何時自己不喝酒，總要把他灌醉一樣。何時抽完煙又叼著吸管嘬北冰洋，殷於野看他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幾乎要懷疑他只是想吃燒烤，而不是有事找他。

半瓶汽水下去，何時才往椅子上一癱，和殷於野在一起時，他總是很放鬆。

“我想先拍葉深那個劇本。”

殷於野正在拿豆腐卷墊肚子，聞言一頓：“不拍你那武俠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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