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寫了。”何時向後一靠，享受起他的沙發。

“你想用這種方式撕毀合同？”何歡的臉色更加陰沉，“你以為你還能繼續安然拍電影嗎？如果我想……”

“你確實可以。”

何時站起來，打量起他牆上掛著的油畫，越來越靠近那張辦公桌，何歡突然緊張起來，目光追著他的移動。

“趙無極？”何時繞到他身後，指著那幅巨大的畫，“這張拍到上億了吧？”

“你有話直說。”何歡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說出這種話。

“哥，我嫉妒過你。”何時扶著他的椅背，“也想像你這樣名利雙收，買這樣的藝術品，我想都不敢想……”

他把何歡的椅子轉過來，俯身看著他：“可我也有自己的小日子，如果你一定要毀了它，我就會變成一條被逼急的狗。”

“你能怎麼樣？”何歡強作鎮定，“殺了我？”

何時把手搭在他脖子上：“為什麼不能？”

“你會失去一切……”

“你也會。”何時稍微用了些力氣，何歡的動脈劇烈地跳，遠沒有他臉上那樣平靜。

直到此刻，何歡才意識到何時的籌碼是什麼，他開始後悔自己的狂妄，卻仍不放棄僥倖：

“你最好現在動手，一旦你走出這道門，而我還活著……”

何時的嘴角彎起來，眼睛卻沒有一絲笑意，一種濃黑的東西從裡面擴散開來。

“賭一賭吧，哥。”他加重了力度，“看我敢不敢？”

何歡劇烈地掙扎，瘋狂地襲擊何時身上一切他能夠得到的弱點，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那雙手。耳鳴聲越來越大，眼前發黑，他開始相信何時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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