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不受控制的心跳聲。
“曲前輩也真是的,他對你太嚴苛了。你還不到三十,這麼年輕已經是金丹修士了,不用如此著急修煉的。”幾日前,他還說著曲旃蒙是為了段銘玉好的,這時已經改口了。
段銘玉有些不確定地眨著眼睛看著他,試探地問道:“他連我的儲物手環都收走了,放在門派倉庫裡。他說不修煉到金丹大圓滿就不還給我……你能不能幫我把它取來呀?我想拿幾樣平日裡慣用的東西……”
“這……”
看到對面的人有些猶豫,但難以拒絕的模樣,段銘玉盯著他期盼地看了良久。但對方始終沒有應答,段銘玉嘆氣道:“是我為難你了。對不起……”
“別和我道歉啊!你才是受到了嚴苛對待的那個。我、我有機會試試。”對面的修士急了,連忙擺手道。
“真的嗎!”段銘玉驚喜道,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高,如受驚的小動物般縮起了身子,壓低了聲音感激道,“太謝謝了!那我就靠你了啊。”
“哈、哈哈……哪裡的話。”看到段銘玉滿心歡喜的姿態,男子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神色忍不住變得雀躍起來。
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段銘玉欣慰地想著。
兩天後,段銘玉如願以償地拿回了儲物手環。
他迫不及待地查看了儲物手環裡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缺少。聽說東西被鎖在映月派的庫房裡,那位同門打點了關係才找到機會進去,帶了一樣的款式,尋了時機調包。
手環裡的東西倒是次要的,但是段銘玉急切地想要拿回傳訊晶石。果然,這麼一段時間過去了,之前沒有迴應他的二人紛紛傳來了訊息。而且因為這期間他杳無音訊,兩人竟都追問多次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得知胥燁華和戎律之前只是在閉關所以才沒有及時迴應,本來有些失落的段銘玉頓時打起了精神。胥燁華一反此前時不時有些不耐的態度,急切地詢問他為什麼突然要他們來接。而戎律則更是行動派,問了一句沒有應答後,乾脆直接奔赴映月派。就在不久前,戎律和段銘玉說自己到附近了,但他記得段銘玉的師尊有些厭惡自己和胥燁華與其來往,所以暫時在映月派山腳下徘徊。
段銘玉感動極了,立刻將隔壁屋自己交到的“新朋友”拋之腦後,只想著要趕快離開與兩人匯合。至於曲旃蒙究竟為何一反常態將自己關了禁閉,他準備日後再探尋。
段銘玉先給胥燁華回了訊息,說自己被曲旃蒙禁足,不過好在戎律哥哥已經趕來了。他直覺這其中有異,準備就此離開映月派,希望胥燁華也來找他們。
胥燁華暫時沒了迴應。段銘玉等了一會兒,決定先想辦法從映月派中溜出去。現在儲物手環回到了手中,只要逃過看管他的修士,乘上飛劍,就可以飛下山去找戎律了。
想了一圈,段銘玉還是把目光轉回來,決定昧著良心去再與那位同門聊一聊。
與此同時。
雲清閣中,聶世雲終於修好了兩面招魂幡,將其交付給沈延。
“果然名不虛傳。”沈延將兩面幡翻來覆去地檢視,只見不光破洞被巧妙地修補起來,所用的材料還和原本的幡面融為一體。他將神識探入幡中,剩下的幾道陰魂沒有一隻消散的,都好好地待在幡中。要知道修補空間器具十分不易,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原本的壓縮陣法錯亂,把其中的東西擠壓出去。這也是為什麼凡是儲物首飾,靈寵袋一類的東西都是一級靈器,且往往價格不菲了。
“空間法器中所刻入的陣法往往玄妙。煉製這些的人不想讓旁人探尋出其中奧秘,經常設下障眼法阻礙別人看出真正起作用的陣法。若是照葫蘆畫瓢,把原本的陣法反倒破壞了也是常事。”聶世雲解釋道。
沈延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我對陣法也略知一二,我也試過煉器,可惜沒什麼天賦。”
他在雲清閣住了十來天,態度比起當初好轉不少。一來是因為聶世雲超出預期的煉器水準和用心程度,二來也是因為寄住在這不會被招魂谷的人找上門來,也算是避了一難。沈延對此還是感謝的。
“掌握一樣就很不錯了。”聶世雲笑道。
沈延看了他一眼,若非聶世雲笑容真誠,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刻意顯擺了。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的確精通一種就難於上青天,可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就是活生生的陣法與煉器都掌握得輕車熟路的例外。
“總之謝了。難得見到正道的修士願意幫人煉製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沈延將東西收緊儲物環中。
聶世雲對此不是很有所謂,擺了擺手:“說白了器具不過是器具,都是人用的東西。正道的武器同樣會殺人。人死後靈魂消散,就算真的有投胎一說,也不會保留任何記憶。除非可以奪舍再生,否則在我看來被趕屍招魂,還是化作一灘骨灰,其實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
“你看得可真通透,”沈延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這話你若是出去宣揚,讓那些自譽正派人聽去了,必要對你口誅筆伐。”
“我也不傻,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今天兩人在聶世雲洞府中交貨,所以翟白容和煤球也在一旁。沈延只覺得壓力有些大。翟白容光是坐在那裡,周身就散發著一股和他這種人格格不入的氣質。不過翟白容只是坐在一旁喝茶,安靜地聽著這邊說話,偶爾跟著點點頭,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另外那個小孩卻時不時看過來,目光復雜,像是好奇但又有些慍怒。沈延搞不懂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只歸結於自己搶了他家大人的關注。
“玄陽。”聶世雲也注意到煤球的目光過於直白,低聲呵斥了一句。好在這次他記得要用大名稱呼對方,這才沒有再度上演同樣的喜劇。
煤球忿忿地移開了目光,想著自己待會兒就可以拿那屬於自己的五萬了。
“雖然是題外話,不過之前我就有些好奇了。這孩子是你的嗎?這樣形影不離的,甚至還帶進秘境裡去。”沈延直接問道。
“才不是嘞。”煤球悶哼一聲。
不過如果要和上天界那個到處交尾不包售後的渣鳥比,煤球覺得興許他還是更願意將聶世雲看作父親的。
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就是了。
聶世雲不動聲色道:“是遠房親戚家的。他託我好生照顧著。”
這怎麼聽都是隨口搪塞,沈延當然不信。聶世雲不說,他也沒那麼大興趣追問。不過他潛意識中覺得能被聶世雲這樣親近地帶在身邊,這小孩絕對不會像看起來這樣簡單。
沈延做完了交易,也沒有閒情逸致和兩人坐著閒聊。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此前說過的,我覺得你可能會對這訊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