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隊伍帶上巔峰。
但很可惜,柯函拒絕得很徹底,甚至不惜以禁賽一年為代價。
這對於絕大部分青少年來說,基本就相當於完全離開數學聯賽了。
數學的路很長,但是一個人一生的數學聯賽視窗可能也就是那麼兩年時間。
在PAYM的眼裡,柯函完全就是在自毀前程。
話音剛落,柯函轉身就要離開。
門口的保鏢並沒有阻攔他的意思,因為沐夫人並沒有讓他們阻攔對方的意思。
……
回到錄播大廳的後臺。
楚白月明明注意到柯函回來了,可她卻沒有再過去跟柯函攀談。
全天閣二中當年的那一班學生裡,也只有她這個做班長的經手過了沐恆的個人資料,並且留意到了一條資訊——沐恆的家長跟某百億級企業的董事重名。
她本來因為沐恆特立獨行天天不上課,老師直接將確認沐恆在校的重要任務交給她這個班長,而很是頭疼。
兩個人也算是因為這件事情鬥智鬥勇了一個星期。
最後還是沐恆專程來找她,達成了一定的協議以後,楚白月才得以解脫。
她可沒有跟沐恆那傢伙一樣的百億家業可以繼承,只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應該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也就是那個時候,楚白月大概知道了沐恆的家室背景,認真地做出了敬而遠之的明智決定。
惹不起,躲得起。
柯函並不知道楚白月在遠遠地望著他,他的右手正放在口袋裡,指尖複雜的觸感來自於那張大額的支票。
防偽花紋來回勾勒圖案,色彩錯綜交雜。
現實比幻想更加荒誕。
他剛剛已經嘗試過在錄播大廳附近尋找沐恆的身影了。
但是,沐恆就好像失蹤了一樣,完全不見蹤影。
無法求證。
也沒有辦法把支票交還給對方。
……
“對於你被舉報的內容,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老沐先生坐在加長的車內,隨意地從青瓷茶壺裡傾倒出了一小盞澄澈的液體。
飄渺的熱氣氤氳間,沐恆眉目冷峻地坐在老沐先生的對面,嘴角帶著些微無奈的撇。
“我說我會好好繼承家業的,這句話您信麼?”
老沐先生將兩杯茶水裡的其中一杯遞到了沐恆的面前,自顧自地拈起另外一杯,對著表面輕吹一下,緊接著便仰頭一飲而盡。
他放下了茶盞:“我信不信這個事情,它取決於你的實際行動。”
“還有,如果我不讓你林叔叔來請你,你是不是還真就打算不回家了?”
沐恆:“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去的。”
老沐先生對此嗤之以鼻:“我昨天見了一個小老闆,跟你差不多年輕,他也是這麼說的。”
“時間到了,投資的回報就會滾滾回來的。”
沐恆微微正色:“沐先生,我是你兒子,不是你的被投資人。”
老沐先生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頓時加深了幾分。
“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你媽這幾天因為你跑出去了,整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可把她給擔心的喲……要不是我攔住了她,從你老師那裡瞭解到了你情況還好,她估計這會兒已經強行過來把你帶回家,讓她吃慣了的廚子給你燒一大桌子的菜了。”
沐恆:“我只有一個意思——在我高中畢業之前,別管我。”
老沐先生似笑非笑地掃了沐恆一眼,意味深長道:“那你要知道,權利跟義務是相對的。你沒有完成相應的義務,就沒有資格享受相應的權力。”
“我知道。”沐恆說到這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字一句道,“但是,沐先生,您要知道,以您的聲望,您的地位,結合我國的基本國情,您必須要考慮到我做出一定不可預期事件的可能性。”
簡單點說,我,未成年,打錢。
老沐先生看著沐恆,眼睛裡閃爍著微妙的感慨。
他饒有興味地反問到:“所以呢?”
“我要求每個月能有一筆基本的生活費用。”沐恆頓了頓,“按照未成年人的撫養最低標準來就可以,我相信您的律師團隊比我要更清楚這一點。”
“好。”老沐先生笑著從旁邊的儲物保險櫃裡取出了一份合同檔案,然後遞給沐恆,“我覺得口標頭檔案還不夠完善,這樣吧,我按照目前的通行補助培養辦法給你再加一份錢,而你必須要簽訂以後進入我們公司工作的合同。怎麼樣?”
沐恆的眼眸微眯,像一隻看到了烈日下的獵人陷阱的小狐狸。
他開口道:“行啊。”
“先給我看一遍合同全文,確認無誤以後我就簽字。”
……
柯函接過了工作人員手裡的盒飯,現在才四點多,距離預計的錄播開場還有兩個多小時。
他習慣性地坐在了角落裡。
但是在他坐過去以後,那位叫熊應的西城重高的學生悄悄地湊了過來,坐在他的身邊,端著盒飯眼巴巴地望著柯函。
柯函:“……你有什麼事嗎?”
熊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稍微有些猶豫地說到:“那個,嗯,你聽說過‘巔峰競賽’嗎?”
柯函:“啊?”
這不是聽說沒聽說過的問題。
這是為什麼經常有人來找他提“巔峰競賽”的問題。
他沉默了一秒回答到:“是的,我有這裡面的賬號。”
熊應繼續眼巴巴地看著柯函,小心翼翼地詢問到:“那麼,呃,我能和你一起下個副本嗎?”
大概是對方的目光太過誠懇。
柯函差點兒以為熊應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隨時準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本子讓他簽名。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發現,如果不是PAYM的內部人員,根本就沒有可能知道他以前的那些事情。
所以,熊應不可能知道他就是PAYM的前預備役“格蘭姆”。
那這個人為什麼要找他一起刷數學聯賽題?
柯函若有所思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還好他這段時間因為天天跟沐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直都掛的是“費解三角”的號,沒有登入過“萊布尼茨不懂函式”。
他只答應了“希爾”他們,保證他們在第一週的榜單固定期間不讓他們被欺負得太慘。而等到幾天以後的換榜開始,他們必須要找到合適的團隊來替換他們的排名,後續的這些事情是柯函不打算再管的。
數理競賽,菜是原罪。
沒有誰應該幫助誰一輩子。
後來,柯函為了方便就一直都沒有上過“不懂”的號。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再上那個號了。
開啟手機的第一時間,熊應就把腦袋湊了過來,大有要爬進柯函手機裡的意思。
柯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