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山林裡很靜，身後卻是燈火通明，舞會正在高潮，逃離喧囂的不真切感令人恍惚。

站在關卡處，基米爾問莉莉婭：“你要回音樂廳嗎？”

小姑娘搖了頭。她等著他開口，而對方根本是欲言又止，既不告別，也不挽留。終於，在莉莉婭打算離開時，基米爾拉住了她，磕磕絆絆地問了句：“和我回家？”

“嗯……”莉莉婭做沉思狀。

基米爾牽過了她的手。

好笑的是他們還得乘電梯，出於對個人隱私的考慮，教師住宅區同樣不得飛行。

基米爾家在三樓，進門是張皮沙發，旁邊有辦公桌和書櫃，百葉窗開著，能看見山下連綿起伏的燈光。起居室只有一間，在進門左手邊，莉莉婭幫他掛好外套，轉身時人已經不見了。我們的大天使不知何時趴到床上，顯然累得不想動彈了。

莉莉婭踢掉高跟鞋，爬上床，把人翻過來，跪在一旁脫他的領帶。之後她拎起他的袖口解袖釦，放好釦子回來時基米爾已經醒了，他坐在床上撐著腦袋，抱歉問道：“我睡著了？”

“敢睡著你就死定了。”莉莉婭小小威脅了句，又伸手去解他的襯衫。

“我自己來。”基米爾按住領口。

莉莉婭覺得自己有點著急，而對方用一種慢騰騰的囉嗦語調問道：“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先去洗澡。”

莉莉婭眨了眨眼，忽然覺得這個例行程式會非常麻煩，她便提議道：“我們一起吧，我出門前剛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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