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地切斷了那段記憶,不允許自己再去回想,最初的幾年本能所致,連夢裡都保持著可悲的警戒和清醒。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誰親手送他進孤兒院,或是被人拉走、依依惜別的印象,這次見面以前也根本不知道他母親的模樣和聲音——這個夢太荒謬了,荒謬得讓人心驚。
也許噩夢都是這麼荒謬的,虛實摻半,從最不願意觸及的記憶深處爬出來,一點一點刮骨鑽心,纏得人喘不過氣來。
原來過去的十幾年裡,何弈每天都是從這樣的噩夢中驚醒的。
何弈的名字像一盞清明燈,從夢魘深處緩緩浮起,燈色柔和,讓人不自覺安靜下來。遲揚緩緩坐起身,靠在硬質的床頭,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還敢夢見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寒假正式開始的第一天,臨近凌晨五點半,天還是暗的。他遲疑了兩秒,在去打擾何弈睡個懶覺和接著放任自己在噩夢裡要死要活間選擇了前者。
不出聲,不打擾他,就是想去他那邊待一會兒,戒癮也好。
除了一宿不睡,遲揚已經很久沒有清醒地見過這個點的天——還有這個點的他家,一片漆黑,空蕩蕩的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出孤兒院之後他習慣了每晚留燈睡,潛意識裡提防著有人趁他睡著來找他的麻煩,哪怕小區安保良好,現在也沒有跟他搶早飯的仇家,但這種安全感不是外界能給的,除了保持自己的高度警戒,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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