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成冰,與跌落在地的瓷杯一道,摔了個粉碎。 他這是做什麼?以身試毒,想死麼! 難怪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句話也不說,原來是不能說。只要他說了,絕不會有人允許他這樣亂來。 花冬青也看傻了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玄鐵錐上沾染的可是見血封喉的毒,否則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要了白卓的命。 連商隱也愣住了,以命為對策的人,此生可算第一次見。 在場遍地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直勾勾盯著越行鋒,看他何時倒下。 沈翎渾身僵硬,許久才去扶越行鋒。把手伸出去的一瞬,他聽到骨骼的聲響,關節有些許痠痛。 扶住越行鋒的那一刻,沈翎即發覺他的身體有點虛浮,然他仍是笑著。他的手心冒出冷汗,沈翎不知是如何逼著自己出聲:“你還好麼?” 越行鋒搖搖頭,咬著牙說:“還撐得住,別擔心。” “你說這話也要有人信好麼!”沈翎忍不住吼了一句,此後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臂上撐著的重量略有下墜,沈翎用力攙住他,心思回到京城的某夜,他身受重傷,不斷沉重的身體,與那時無異。 越行鋒往沈翎肩上一扶,轉身對眾人道:“現在我與白卓中了同樣的毒,唯一不同的是,我還沒死。若當真是花家下的手,他們自會救我,但若不是,我勸你們,自求多福。” 花冬青掐住越行鋒腕上經脈,皺眉道:“你搞什麼!瘋子!你的功力是能穩住毒性一時,但又能穩住多久?你要是死了,沈翎他……” “等著就好。”越行鋒咧出一個笑,遂一手攀去她肩上,在她耳畔竊語,不動唇形。 “交代什麼後事!滾!”花冬青臉色一變,把越行鋒狠狠推開。 那力道來得太過突然,沈翎一時沒穩住,與越行鋒一道摔在地上。不顧腰背疼痛,忙去扶他,卻見一口黑血已噴湧而出。 越行鋒面色煞白,死死握住沈翎的手,不住發抖,表情竟然還是笑著:“這毒的確很厲害,難怪白卓會死。” 沈翎的面色也不比他好多少,兩手緊緊將他握著,眼眶泛紅:“我知道,你不會。” 越行鋒點點頭,笑道:“當然,我怎能捨得你?我說媳婦啊,先送我回去,行不?” 只要他好好活著,說什麼都好。不知哪來的力氣,沈翎把他從地上攙起,與花冬青協力,一同將他送了回去。 * 只聞白翔那時還在睡回籠覺,聽說越行鋒以身試毒,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沈翌潛伏在那處看到這裡,便轉身離去。 推門進屋,即嗅得刺鼻血腥,平日裡嬉笑無賴的越行鋒,此刻居然臥在榻上吐血。而他的弟弟沈翎,死死把他摟在懷裡,眼眶通紅。 沈翌沒有說話,只站在一旁看著,握劍的手漸漸收緊。 沈翎已是無措到了極點,反反覆覆只問一句:“你不是挺聰明,用什麼笨辦法。要是真沒有解藥,你會、你會……” “你給我讓開!”花冬青試圖掰開沈翎交疊的手,“你擋著他胸口要穴,我要怎麼下針!” “哦,好。”沈翎將他鬆開,趁越行鋒閤眼,趕緊摸摸眼角那丟人的東西,但願花家的金針術能幫上越行鋒。 花冬青看不下去,責問他:“沈翎說得對,你真夠笨的!” 幾針下去,越行鋒的痛色已稍有緩和:“翎兒可以說我笨,可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方法雖然又爛又土,但的的確確最直接、最有效。我就不信了……” “不信什麼?”花冬青見他嘴角又滲血,面無表情道,“信了信了,少說話吧你。” “好的。”越行鋒只管躺在沈翎腿上,由他伺候著拭去血跡,一面安慰他,“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你知道的,很多事,我還沒做夠。” “沒做夠才好呢……”沈翎煳著眼,順道連腦子也煳了,順著越行鋒的意思,就說了。 “呵呵,你可得好好記住這句話。”越行鋒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目,“想睡會兒,你陪我。” “好。”沈翎扯來被子給他蓋上,細心地掖好被角,“我陪你,你好好睡吧。” 越行鋒從被裡抽出手來,憑空晃了晃:“握著。” 沈翎明白他的意思,騰出手與他交握,一同藏進被裡。 花冬青瞥一眼,欲言又止,良久才說:“沈翎,先去吃點東西,他睡了。” 沈翎只顧摟著他,手臂又收了收:“不用,不餓。” “看他能飽嗎?”花冬青莫名地飄出一句。 “表姐,你……”沈翎不知花冬青為何這般說話,話中一絲擔憂也無。不過,他已無力去深究,眼下陪著越行鋒就好。 “我去找他。”默在一旁的沈翌居然說話了,而且說了就往外走。 “別去!”這時候說話的,竟是方才貌似睡著的越行鋒。他兩眼有神,甚至探出手去,意圖阻攔沈翌:“我們等著就好。時機未到。” “裝睡也用點心。”花冬青最後看一眼,端了血布盤子,出門去了。 沈翎像是沒聽見邊上的對話,愣愣把某人的手又給握了,重新放進被裡,小心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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