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懶,反倒怪起我來了!” 越行鋒鼓了鼓側臉,裝作委屈:“那我以後每晚都去練劍,你自己睡。” “自己睡就自己睡!自己睡還睡得更好、更……唔,幹嘛!”沈翎忽然被罩住了嘴,斜起眼角瞧某人。 “別說話,有人。”越行鋒低聲一句,隨機翻身彈起,飛快披上衣衫,“我得先熘。” “順便帶上我!”沈翎俯身扯過散在地上的袍子,卻被一雙大手掀回睡榻裡邊。 越行鋒的穿衣速度勝似閃電,一轉身連發帶都繫上了:“能帶你走,昨晚就走了,何必等現在。乖,再等幾日。” 沈翎裹著薄被看他,撲哧地笑出聲:“我們這樣子,真像是、像……哈哈哈哈……” “偷情。”越行鋒看他笑得樂不可支,身體前傾,將他撲倒,“如果不喜歡,以後不要好了。” “你還不快跑!”沈翎沒心思與他玩樂,指了指視窗,“那邊。” “窗外有人守著。”越行鋒一個躬身滾入睡榻下邊,轉瞬沒了聲息。 沈翎覺得古怪,立馬趴到榻旁,掀起帳子一瞧……榻下空空如也!他人呢?不是滾下去了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滾沒了? 一頭紮在榻下邊,研究著關於密道一類的痕跡,頭頂掠過一陣風,有人已站在榻前。 穆元依舊拎著長杖,面無表情地問:“他來過了?” 沈翎脖子一冷,即刻翻身起來,發覺穆元的眼珠子正掃著睡榻,這才記起身後的一團凌亂。想收拾?太晚了。 百口莫辯的感覺十分尷尬,沈翎鎮定道:“誰來過?外頭守備成那樣,連蒼蠅都進不來好麼!” 穆元轉身:“呵,引他現身,不難。” * 連越行鋒也無法自由來去,這朱雀宮究竟防到什麼地步? 戰戰兢兢等到天黑,沈翎除了吃飯上茅房,就沒幹別的事。整天等著越行鋒,奈何眼前只有青葙、青蘭兩姑娘。她們看似純良,眼神卻機警得毫不掩飾。難不成是昨夜不慎放人進來,故而變本加厲? 夜幕至天明,即便屋裡空無一人,越行鋒也未現身半刻。 沈翎空等一夜,摟著枕頭在榻上打瞌睡,衣不解帶的模樣有點憔悴。 只聞耳畔窸窸窣窣的響動,一隻大手勐地將沈翎拎起:“走。” 人聲不屬於穆元,沈翎睜眼去看,是一位眼白兄:“去哪兒?”歪著身子被拽下地,青葙、青蘭迅速替他穿衣梳髮。 影魅沒有應他,只是從旁等著,然後引路,見沈翎步伐飄著,索性把他拖著走。 十知閣。今日自北門入內。 沒有那天的長長甬道和詭異內室,取而代之的是一間赤色廳堂,赤色的帷幕,令沈翎感到些許不適。 穆元站在一個五尺見方的銅尊之後,手持長杖:“前夜與你同宿的,是何人?” 果然又來了!沈翎早已想好說辭,清了清嗓子:“就我一個。” 穆元緩緩回身,長袂振動,在銅尊上拂過,一簇火苗冉冉而起,剎那爆出熊熊火焰:“火刑。” 沈翎懷疑自己耳背:“你說什麼?” 穆元抬起左手,似拈了一個不知名的手勢,在沈翎看來,是挺唬人的。他說:“少主將王族指環交託予你,便是娶你為妻之意。既然為人妻,又如何能做苟且之事?昨夜那人,你道不出名字,想來必有難言之意。” 沈翎一聽這話,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我的確有難言之意,但”苟且”……穆長老,這莫須有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方尊中的烈火愈燃愈烈,映在穆元的瞳孔之中,顯出幾分血色,頗有嗜血之威。 虎頭金鉤閃過火光,穆元眼底溢位銳色:“在南越,與他人私通乃是重罪,理應處以火刑。” “什麼!”這一次,沈翎確認自己沒有耳背,他聽著哭笑不得,差點就當著穆元的面給咧嘴了。 “火刑。”穆元重複道。 他是瘋了嗎?私通?私通你大爺!沈翎心底燃起一團火,恨不得越過方尊,把穆元燒成一坨灰。 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沈翎可是堂堂正正與你少主一道……想到一半,沈翎怔住了。 昨日,穆元曾說過,引他現身,不難。 所以,穆元明知來人是越行鋒,卻硬要說成他人,目的就是誣陷他與他人苟且,如此也好判他的火刑。一旦定了罪,用刑,那麼越行鋒必定被迫現身相救……真是無聊又老土的一盤棋。 穆元見他眉頭深鎖,料想他是怕了,便說:“那人究竟是誰,你說不說?” 沈翎暗道絕不能出賣越行鋒,否則兩人都走不了:“說與不說,有何區別?你明明就知道那人是誰,偏偏又來問我,你真的好煩啊。穆長老,你年紀這麼大了,就別玩了,做點堂堂正正的不行嗎?” 對方說了一通,穆元仍是大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你讓他現身,我就放你。” “看來是沒得商量?”沈翎絕不信穆元會做出什麼出格事,要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越行鋒一定會替自己報仇,穆元還算有腦子,這筆賬,他知道該怎麼算。 “是。”穆元應得很決絕。 沈翎頓覺高估了他,關於腦子,他還真沒有。“我不知道。” 穆元點了點頭:“好,三日後,火刑。就在此處。” 在這裡行刑?你這是嚇唬我! 雖然料定是一場虛驚,但沈翎體內的怕死血液瞬間上湧,使得他的表情擰成懼怕。 * 既是三日後行刑,那麼三日前的時光,自然是軟禁。 是的,又是軟禁。沈翎仰臥在榻上,深深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軟禁的命。 越行鋒,他人呢?不會憋死在密道里了吧?沈翎想著,便探出身子朝睡榻下邊看。 因為火刑已定,青葙和青蘭的監視也鬆了些,此刻不在房中。 睡榻下漆黑一片,沈翎怕著火,也沒敢端燭臺過來照著,只好衝著黑漆漆的下邊,低聲喊著:“越行鋒,你死了沒?” 話音未落,鼻子就撞上一堅硬物什,疼得沈翎直往榻上退。 房裡一片死寂,沈翎捂著鼻子,試探道:“越行鋒,活著就出來。” 不知何時,燭火滅了。 一絲寒意竄上沈翎的嵴背,他一愣,略微急了:“給我出來!混蛋!敗類!” “罵夠了沒?”一雙大手環上腰際。 “你真是……”溫熱的唇瓣突然一堵,沈翎僵得說不出話。 “兩天沒見,又想我了?”越行鋒一如既往地沒個正經。 沈翎的腦子雖是亂的,但想的絕不是越行鋒腦子裡那些齷齪事。他不等某人盡興,就把某人狠狠推開,毫無留戀地一抹嘴:“你夠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有心思幹這些?這兩天你死哪兒去了!” 越行鋒張臂把他摟著,死也不撒手:“太久沒回來,路不熟。” 沈翎傻眼:“你可別說你這兩天都在迷路!” 越行鋒嘆了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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