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杳杳根本沒注意他從哪裡冒出來的,當然,就算她注意了,也會發現就是憑空冒出來的,她拉過白決憤憤道:“小!師!弟!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再和他來往了,你怎麼就不聽!還有你,誰讓你過來的?澶溪城什麼時候教過快劍了,你別大言不慚誤導我小師弟。”
白決一聽裴聽遙肯教自己,心花怒放,他拍拍宋杳杳的手:“師姐,他很厲害的,你別小瞧他。”
宋杳杳咬著嘴唇猶豫了再三,還是將心裡話講了出來:“小師弟,韓師兄……不是我故意誇他,他確實算得上澶溪城的翹楚。澶溪城的劍法你是否有所耳聞?我曾經在飛廬鬥劍會上見識過,澶溪劍法講究一個‘巧’字,是十大仙門中劍風最變幻莫測的,雖然比不上崖島快劍一劍制敵,凜然霸氣,也不像北邙劍風飄逸絕倫,仙氣十足,但姓裴的說的,除非是崖島快劍,否則尋常快劍不是對手。”
白決便小心地問裴聽遙:“你說的是什麼劍法呀?”
裴聽遙道:“不知。”
白決:“……”
宋杳杳:“你看,他果然在誆你!”
白決嘆氣:“倒也不是,他見識廣嘛,學來些厲害劍法,卻不知其名目,也情有可原。是不是啊裴聽遙?”
裴聽遙:“你愛學不學。”
白決連忙表忠心:“我愛學,我愛學。你教教我吧!”
宋杳杳卻仍然強行阻攔:“不可以小師弟,劍道心法和樂道衝突,一個人如何學兩個心法?我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這就好像一個人沒辦法一邊吃飯一邊吹笛子,會腹痛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決指指裴聽遙:“可我看他既使過通靈道的陣法,又會劍法,這怎麼說?”
宋杳杳有些意外地看了裴聽遙一眼:“那不一樣,等你專修有成,底子紮實了,的確也可以接觸些別的派系非核心的小法術,就像你笛子吹熟了,實在餓的話可以在曲子的間隙快速塞口飯吃,但在初期是萬萬不可混修的,尤其你都不知道他要給你塞什麼吃的。再說,不吃那口也不至於就餓死了。”
白決道:“師姐不是也說了,除了崖島快劍,其餘快劍都是些尋常劍,肯定不是什麼核心法術,就讓我稍微試試看嘛。萬一不能吃我再吐出來。”
“我都說這個比喻不恰當了……”話是這麼說,但宋杳杳確實有了些許動搖,其實她也很好奇裴聽遙會教白決一個什麼樣的招式,既然不是澶溪劍道的所屬,想來一定是些普普通通的小招數,畢竟崖島劍術是不傳外人的,裴聽遙也沒機會學。
她猶豫的功夫,白決已經把枉清狂遞給裴聽遙,一臉興奮地等著他演示劍法了。
裴聽遙此時還是靈體狀態,握不住劍,不過他習慣用靈力控制外物,用得順手,看在別人眼中就像劍拿在手裡沒兩樣。
他操縱著枉清狂舞了一套劍法。
那確實是宋杳杳見所未見的,她和白決一道揉了揉眼見:“完了?”
白決也驚訝:“結束了?”
裴聽遙把玩著枉清狂微笑:“怎麼,沒看清?”
白決:“你能不能慢點再來一次……”
於是裴聽遙又來了一次。這次白決勉勉強強看清了些。
“感覺真的好厲害……是吧師姐?”
宋杳杳下意識點點頭,隨即又猛地搖頭:“花架式而已!學來有什麼用,小師弟,你還是用我教你的來吧。”
裴聽遙悠悠道:“想輸你就用她教你的。”
白決總覺得這兩人氣氛有點劍拔弩張,他道:“我就不能兩個都用嘛?”
“異想天開!”兩人異口同聲。
宋杳杳先是瞪了裴聽遙一眼,然後道:“樂道和劍道怎麼共用?你別天真了。”
裴聽遙無視了宋杳杳,道:“這套劍法運靈走勢和她剛教你的完全相反,她教你的是從外到裡,從四肢到丹田,這套劍法卻從裡到外,從丹田到四肢。你想經脈逆行然後裂開你就試著兩個一起用吧。”
白決卻一派樂天:“嗯,上次師父塞了我一本《中天界仙門史》,縱觀這仙門史,古往今來選擇逆天而行的修士雖然死得快,靈丹結的也快,修為提升也快呀,你們看,我要是能借機早點結出靈丹,十天後也不用滾下山,豈不是皆大歡喜。”
宋杳杳呸他:“什麼皆大歡喜,別亂講。”
裴聽遙也下意識蹙了下眉:“用不著你結那麼快。”
白決見開個玩笑兩個人誰也沒配合自己,只好吐吐舌頭:“我說說而已。”
這天的教學,最後以兩邊各演示各的,誰都不準白決學對方的結束。白決夾在二人中間感受了一把什麼叫難做人。但兩人教的他都記在了心上,決定回去再好好想想。
於是三日之期的第二天,白決一整天都窩在淨室裡沒有出門。
謁金門自然又議論紛紛——
金幕上最近飄著的雲書說:「今天早課瞻仰了韓師兄風采,師兄太厲害了!倒是聆玉章那邊怎麼沒聽說白決的動靜?該不會是怕了躲起來了吧。」
「聆玉章的來了,白決小師弟本來就沒正式開始修習,不和我們一起上課的,聽他師姐的好友說他今天一整天都閉關在屋子裡沒出來過,看來真的自閉了。」
「哎唷,不行就棄戰認輸吧,出來道個歉說自己年少無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臨陣脫逃好多了吧。」
「那個……我也是聆玉章的,我今天路過小師弟的淨室,過去聽了一耳朵,屋裡好像不止他一個人啊,我還聽到另一個不知師兄還是師弟的聲音。」
「哈?白決把自己和另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幹嘛啊?臨時補課嗎?來不及了吧!好好笑。」
「不是,我聽到他們好像在……玩遊戲。」
「???」
第13章 崖島有夢05
“區字棋規則就是這樣的,簡單吧?”
白決趴在淨室的地板上,雙手撐著下巴,腿懶懶散散地晃,對面是盤腿而坐的裴聽遙。兩人中間鋪陳了一張畫著格子的紙,紙上擺著四顆顏色不同的小石子。
這是白決小時候在中洲玩過的小遊戲,方才給裴聽遙教了半天的圍棋,對方嫌麻煩不想和他玩,他就想到這個。
講解了一下游戲規則,總算裴聽遙點頭:“哦,知道了。”
這棋就是一人兩顆,在區字格上每人一步來回走,誰先把對方的棋堵死就算贏。
白決是這遊戲的老手了,隨便走了幾下就把裴聽遙的棋子堵在了絕路,誰知道裴聽遙直接拿起自己的棋跳過白決的,落在了空處。
“喂喂餵你犯規!”白決拍他手,可惜拍了個空,他把不聽話的棋子捉回原處,“你已經輸了,無路可走啦!”
裴聽遙指著空地道:“怎麼無路可走,這不是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