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錢有財一早就預料到了,他看向身旁的里正。
里正點點頭,然後錢有財朝鐵柱一揮手,後者拿出一根麻繩上前,三兩下將在錢家撒野的趙狗子捆了個結實。
這麼一來,趙狗子當即慫的一批,又開始鼻涕眼淚一把地哀求。
他那群剛才還張牙舞爪撒潑的兒子們見此也紛紛乖得跟鵪鶉一般,跟著他們爹一塊哭嚎著求饒。
錢有財一概不理,讓鐵柱去後院把花姑提出來。
錢寶珠在房裡聽到前院傳來的動靜,當鐵柱去西廂提人的時候,她帶著春妮跟著出去看看。
幾日過去,她頭上的傷口好了些,終於可以出來見見風,因此這次春妮就沒攔著。
花姑一路跟只小雞仔似的不敢吭聲,直到進了前院看見她那同樣被捆著的丈夫,還有一群哭的慘慘慼戚的孩子們,她才敢驚叫一聲,踉蹌著撲上去和丈夫孩子抱頭痛哭。
看著是很慘,但其實真正的受害者卻是一旁‘麻木不仁’的錢有財。
趙狗子以為他不按手印再哭慘一點就能讓地主老財心軟抹不開面子,進而繼續留著花姑,養他們一家子。
但是錢有財還有後招,並不一定非得他籤解約書才行。
既然好商好量你不願意,那咱就到鎮上巡捕房裡說道說道,順便把責任一起追究了出口氣。
人員到齊,錢有財叫鐵柱套好驢車,將趙狗子花姑全送到車上綁著,他和里正拿著契書也坐上去,準備一起去趟鎮上,好好解決此事。
鐵柱當然是趕車的,剩下錢寶珠和春妮在家。
“寶兒,爹不在家,你倆就把黑狗拴在門口看家,要是有那不識相的人過來喊門啥的,你可不要給他開門,記得直接放狗啊。”錢有財臨走前朝閨女殷殷叮囑。
錢寶珠剛才遠遠站著沒出聲,沒想到錢有財早就發現她出來看熱鬧了。
這會兒被叫出,她索性大方地走過去先和里正打了招呼,對方有點意外。
里正之前聽過村裡的小道訊息,說是錢家閨女不傻了,以為只是謠傳,沒想到人看起來是真的好了。
“爹,我知道的,你們早去早回。”錢寶珠不知道里正所想,回頭和錢有財揮手說道。
老父親的意思她懂,就是如果趙四海趁機過來喊門騷擾什麼的,讓她不要被對方的甜言蜜語迷惑,儘管放狗攆人就成。
其實,錢寶珠想說,趙四海現在估計還在家裡養傷,畢竟上次被打的那麼慘。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事,春妮可是如實告訴她了。
驢車離開的時候,車上被捆成粽子的趙狗子還想再掙扎一次,哭嚎著怒罵求饒折騰不休。
錢寶珠剛才只知道他是花姑的丈夫,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這人的長相。
普普通通的樣貌,木訥樸實中帶著奸猾,正是昨晚噩夢中帶頭闖進錢家院子打砸燒搶的那人!
第79章 地主家的傻閨女9
就在錢寶珠認出賊頭的功夫,驢車已經跑遠了。
“他是花姑的丈夫?叫什麼?”等她緩過神,連忙拉著春妮問情況。
春妮:“是的小姐,他叫趙狗子,你別看他長的一臉老實相,實際上在村裡是有名的滑頭懶漢。”
要不是里正見他家沒吃的,一群半大小子都快餓死了,好心把花姑介紹給錢有財,錢家也不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姓趙……”錢寶珠若有所思,追問道,“他和趙四海有沒有什麼關係?”
畢竟是同姓,又都在一個村,八成是有什麼聯絡的吧。
如此想著,下一刻就聽春妮不確定地答說,“據說兩家有遠親,好像是趙狗子是趙四海的堂叔來著。”
錢寶珠心裡有個不好的聯想,讓春妮去村裡具體打聽一下。
她自己則關進大門,在院裡等著對方回來。
春妮應下就匆匆離開了,當院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拴在角落裡的黑狗汪汪幾聲想往錢寶珠身邊湊。
錢寶珠心裡有事,看著兩隻油光水滑的黑狗一會兒,最後在它們瘋狂地搖尾巴中去廚房拿了兩個饅頭過來餵狗,慢慢地心中剛起的波瀾漸漸平息下來。
饅頭喂完黑狗,春妮也回來了。
“小姐,我打聽過了,趙狗子就是趙四海的遠房堂叔,兩傢俬底下還有來往。”春妮氣喘吁吁地回道。
錢寶珠這下基本確定了心中那個猜想。
或許劇情中災民衝進錢家打砸搶劫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謀劃,至於這人是誰……
錢寶珠傾向於一切都是男主趙四海暗地裡搞的鬼,誆走錢家家財還不夠,最後還留了一個後手,想把人滅口出去後患。
實際上,劇情中趙四海的如意算盤確實實現了。
錢家父女雖然沒有死在那場災民衝突中,之後仍然沒逃過災難路上的危險艱辛,最後落得屍骨不存的悽慘下場。
意識到這一點後,錢寶珠坐不住,在院裡一圈圈地轉著,打算等錢有財回來就趕緊和他把這件事說明,讓他一定一定要防著趙四海趙狗子他們。
只是還沒等到錢有財,某些訊息靈通的人倒是先上門來了。
主僕兩人正在院子裡無聊等待,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喊著寶珠寶珠。
錢寶珠剛聽到這個聲音時還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後才從記憶中扒拉出一個人對號入座。
趙四海!渣男主!
他上次不是傷的不輕正在家裡養傷的嗎,怎麼又來錢家了?
錢寶珠和春妮對視一眼,停頓的空檔緊接著又聽見外面除了趙四海的聲音外還有一個女子在說話,分明是孫曉荷。
這對真愛竟然一塊上門了。
“小姐,他們怎麼又來了,我們要不要……”春妮說著目光看向在她家小姐手底下乖的不得了的兩隻大黑狗。
不然開門放狗吧,咬死那兩個居心不良的傢伙。
錢寶珠把狗繩交給春妮,讓她牽著狗出去把人嚇跑,至於咬還是算了,真咬壞了估計還得被纏上要公道要醫藥費啥的,狗皮膏藥粘不得。
春妮拍拍手帶著倆狗高興地去辦,出門果然見外面站著的正是趙四海和孫曉荷。
這兩人現在看起來都不怎麼好。
一個貼著活血化瘀治跌打損傷的膏藥,以往還算有點俊俏的臉仍然有點腫,再加上頭部打破的地上禿了塊頭髮,整個看起來又醜又滑稽。
另一個呢,雖然身上沒傷,但也是狼狽的很,畢竟沒了追求的眾多小夥子呵護,被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整的不是一般慘,幾日下來就是嬌花也難免失了顏色。
春妮開啟門一眼看到兩人的慘狀,忍不住樂的笑出聲,感覺大快人心。
“你亂笑什麼,還不快叫你家小姐出來見我!”趙四海敏感地覺得是笑他的,不禁惱羞成怒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