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舉。
此時景王穩穩當當坐在軟榻上,徐鸞鳳一進院子他便聽到少女嬌軟的聲音,原以為她會慌張,誰知她心裡頭還惦記著吃的。
他臉色瞬間黑沉,猶如黑雲壓城,今日在宴席上被徐鸞鳳狠狠打了臉,原本他設想好的一切都亂了套。
不僅司楚念吃了虧,宗熾還看了他的笑話,這一切都是拜徐鸞鳳所賜,景王抬眼看著徐鸞鳳淡定從容走進來,氣得將桌上的茶盞摔倒徐鸞鳳跟前。
徐鸞鳳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飛快地往旁邊一閃,茶盞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褐色的茶水濺在徐鸞鳳的裙襬處,顯得極為打眼。
“可惜了。”她提著裙襬抖了抖水珠,這身衣裙可是都城時興的樣式,如今沾了髒東西,以後沒法穿了。
“歲歲,過來。”景王看著少女慢悠悠地舉動,忍著心中怒氣,臉色鐵青。
徐鸞鳳聞聲看向景王,笑著行了一禮,他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開心,看著男人不得不裝作心平氣和的模樣,來維護他寵妻的名聲,真是可笑極了。
“今日是祖母生辰,本是大好日子,王爺怎地如此生氣?”徐鸞鳳莞爾一笑,坐在離的景王最遠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帕子。
景王看著徐鸞鳳眼底疏遠的笑意,心裡的怒氣更甚,他冷著眉眼道:“歲歲,你平日最是乖巧,今日怎地如此任性,先是讓楚兒沒臉,如今又讓本王難堪?”
徐鸞鳳聞言嗤笑一聲,她最討厭景王一副語重心長教育孩子的模樣,將所有錯歸於她,顯得他自己倒是真無辜。
“王爺您怎麼如此責備妾身,妾身就算有錯,也是為了整個景王府著想,楚兒姐姐想當側妃可以,只要王爺開心,妾身就開心。”徐鸞鳳說著便紅了眼,一邊拿著帕子擦著眼角,一邊說道。
聲音不大不小,跪在院子外的眾人將此時徐鸞鳳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結合今日景王和表姑娘在園子私會,這不是確有其事,就是欲蓋彌彰了。
“歲歲,你胡說什麼,楚兒是本王表妹,怎容你如此詆譭她的名聲?她將來要當正妻,不會委身作妾。”
景王聽著院外的議論聲,冷臉看著徐鸞鳳,若不是留著她有用,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瞧瞧,這就是男人。徐鸞鳳前世真是被屎糊住了眼睛,景王前世在她面前說這番話時,她以為他是讓自己幫司楚念相看好人家。
重生後才知道,人家哪裡是想當別家正頭娘子,這是惦記著她這個正妃之位呢。
“王爺,妾身一而再再而□□讓,您非得逼著妾身和離嗎?”徐鸞鳳泫然欲泣,跪在地上,水眸含淚看著景王。
景王被徐鸞鳳哀傷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連忙移開了眼,斥道:“你不必轉移話題,今日是不是你指使下人換了楚兒的衣裙?讓她在宴席上丟臉?”
徐鸞鳳拭著眼角的淚珠,一副受傷地模樣看著景王,輕聲抽泣道:“王爺您怎麼能如此汙衊妾身,若不是今日您帶著楚兒姐姐出來認親,妾身還不知道您藏著這樣一個表妹呢,妾身何來的動機陷害她?”
今日府里人多眼雜,司楚念妄想將這個鍋安在她身上,做夢!這個啞巴虧,她是吃也得吃,不是也得吃。
景王看著徐鸞鳳不似作偽的模樣,心裡也猶豫,畢竟他將司楚念帶回府一事,徐鸞鳳並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徐鸞鳳不可能有時間安排如此妥當。
“王爺,妾身知道今日楚兒姐姐受了委屈,妾身方才就去徹查了此事,然而今日府里人來人往。妾身一時也沒有眉目,要不……要不讓楚兒姐姐親自去查。”
徐鸞鳳就算不說,景王也會查,她先說出口,景王反而不會懷疑她,而且這本就是沒有證據的事,任誰也查不出。
不過就算查出又如何,她可以將施紅推出去,施紅是從小就伺候在老王妃身側的丫鬟,父親因救老王爺而亡,有此等情分在,司楚念能耐她何?
景王看著徐鸞鳳嬌小一團跪在地上,心裡的氣也消了幾分,他今日的確是衝動了,看著司楚念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亂了心。
“歲歲,你才是本王的妻,怎能讓他人插手,本王……”
他眉眼緩了幾分,還未說完,便聽得外頭雲瘦道:“啟稟王爺、王妃,司姑娘說有事求見。”
景王聞言止了腳步,有些意外地看向窗外,他沒想到司楚念此時會來。
此時院內跪著的丫鬟婆子更是黑了臉,這裡畢竟是正屋,司楚念不請自來,看來是真的要追究此事到底。
她們平時若是做錯了事,王爺王妃責罰她們也毫無怨言,一個打秋風的窮酸親戚,也妄想插手後院的事?
徐鸞鳳自顧自起了身,衝著外頭吩咐道:月圓,讓她們先回去侯著,等王爺得出定論,自會安排。”
外頭挺得徐鸞鳳如此一說,面上皆帶了幾分喜意,她們雖然是僕人,可也有自尊,不分青紅皂白便將罰跪此處,到底是讓人心不平。
景王既然要做惡人,那她就要做好人,在府裡,拉攏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她要讓司楚念知道,她現在沒資格在王府充主人。
“王爺,妾身知曉你心疼楚兒姐姐初來乍到,如今丟了顏面,可這畢竟是王府,下人們也要是體面的,您若是因此事大動干戈,反而傷了下人的心呀。”
景王心裡如今想著是怎麼能讓徐鸞鳳接納司楚念,如今見著徐鸞鳳面上毫無波瀾,心裡也微微緩了幾分。
他語氣溫和道:“歲歲,今日是本王思慮不周,關心則亂,一切都聽你安排,只是楚兒身子骨弱,恐不能讓她站太久。”
徐鸞鳳看著景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同方才凶神惡煞全然不同,她心底冷笑一聲,繼而裝作溫柔道:“那就快快將楚兒姐姐請進來才是,我也是喜歡她的,自然是同王爺一樣,心疼她。”
景王看著徐鸞鳳嬌靨含笑,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心裡鬆了幾分,然後吩咐外頭的丫鬟將司楚念請了進來。
司楚念自剛才便坐立難安,她雖然同景王上了徐鸞鳳的眼藥,但是唯恐景王心軟,反而偏袒徐鸞鳳,所以放心不下,這才匆匆趕來。
她看著主屋燈火通明,想起徐鸞鳳穿著華服高高在上的模樣,臉上雖帶著溫婉的笑意,眼底實則冰冷一片。
這是屬於她的東西,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讓徐鸞鳳從雲端跌落,伏在她腳下求饒。
院內的丫鬟婆子因司楚念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如今見她裝模作樣,皆是鼻孔朝天,冷哼了一聲。
司楚念自然是察覺到周遭氛圍不對,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落了下風,毫無防備被徐鸞鳳那賤|人給她狠狠一擊。
雲瘦站在門口,看著司楚念弱柳扶風般走進主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