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佈陣,對帝昭做了個手勢。
帝昭明白,這是抓捕網已到位,讓他退開,精準鎖定目標的意思。
帝昭騰空而起。
就在他讓出位置,敖顯即將揮手的剎那,眾妖忽見一把刀旋轉飛出,將猙的尾巴牢牢扎入地面。
那一剎那,所有的妖,不管是埋伏的還是包圍圈內的,全部都睜大了眼睛,發出了震驚的抽氣聲。
猙掙脫不開,他的尾巴牢牢被釘入地面,敖顯回神,迅速下令:“將嫌疑犯捉拿歸案!”
見猙被關入捕獸籠押送離開,帝昭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背後的疼痛。
啊……視線也模糊了,怪不得剛剛看唐颯,再努力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小白龍身體一歪,垂落在地,不一會兒,竟然從龍身又化為了人身。
殿後的敖顯見狀,狠狠愣住,等待救援的醫護隊也都愣了,手足無措起來。
唐颯走上前去,帝昭赤條條躺在十步開外,看樣子是昏了。
驚魂未定的九尾狐先行一步蹦過去,九條尾巴給帝昭遮羞。
唐颯的手摸上帝昭的額頭。
九尾狐嚶聲說:“怎麼會呢?我們受傷後都是原形接受治療,重傷維持不住人形,他怎麼重傷和我們是反過來的?”
唐颯問道:“他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黑龍落在唐颯附近,噴氣道:“他從沒生過病。實話說,龍狐結合孩子很難生養,要麼是生不出,要麼是養不大。可他從小身體就好,我們以為是天賜運氣,所以……”
帝昭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
視線還是模糊的,他看向唐颯,輕輕說了句話。
“你看,我做到了……能保護你……”
帝昭猝不及防說了一句如此偶像劇的話,安律肉麻到差點把尾巴給拿開。
唐颯站起身,脫了外面的校服開衫,搭在了帝昭身上,說道:“你們的制服肯定很費。”
敖顯說道:“說來也奇怪,唐颯同學沒來之前,我們的校服能老老實實穿四年,還能拿回家做紀念……自打你來後,隔三差五就得再訂件新的,衣櫃裡不備幾件,都不敢上學。”
唐颯看了眼旁邊的植物系醫護隊,問道:“你們這裡沒有醫生吧,我是說,給人看病的那種。”
“沒有。”敖顯說,“我們受傷後都是原形狀態,輕傷自己舔,重傷看運氣。”
唐颯挽起了袖子:“有擔架嗎?來幾個搭把手,把他翻個面,抬上擔架。校長休息室有給我準備的急救箱,把帝昭送那裡去,他背上的傷口需要縫合,手上的也一樣。”
七七撕了兩片芭蕉葉遮住下半身,過來幫忙,九尾狐蹦蹦躂躂,依然盡職盡責給帝昭遮羞。
把帝昭抬上車後,敖顯雙手將剔骨刀送還,說道:“刀是好刀,唐同學刀工也不錯……唐同學,到學校來,不只是為了上課吧?”
車上的七七和九尾狐都愣住了。
“難道颯颯是為了復仇?”七七的大腦依然是武俠劇模式。
唐颯一臉平靜,撕掉了自己的第一層馬甲,說道:“你們三個,知道唐娜嗎?”
“是誰?”
“是我妹妹。”唐颯思考著,慢慢說道,“半年前,她失蹤了,父親和安財長認為,是界內的妖誘拐了她,他們一直在追查唐娜的下落,直到兩個月前,在玄武湖找到了她的頭骨。”
車內的三個界內妖驚到沉默。
“如果只是找兇手的話,你就不會到我們非大來……”敖顯挑明瞭道,“是有什麼證據,證明兇手在我們非大嗎?”
“她頭骨上,立著四枚徽章。”唐颯說,“四聖獸徽章。”
“我們學校的……”七七說。
唐颯淡淡止住話題,說道:“北門唐家一直和妖做生意,結下百年友誼,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會被妖誘拐殺害。唐董……我父親悲痛憤怒,發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殺害唐娜的真兇,這就是我為什麼入學的原因。唐家再來個女兒,我想那個妖一定會再次動手。”
“可這樣,颯颯不就危險了嗎?”七七拉住了唐颯的手,一臉擔心道。
九尾狐一點都不擔心:“颯颯帥著呢!有功夫!”
唐颯:“只要有刀,自保沒問題。”
敖顯沉思許久,問道:“也就是說,安伯父和白澤校長是知情的。”
“是。”
敖顯:“所以,大家是想以你為誘餌,引出真兇?”
“是這樣計劃的。”
敖顯道:“那……最近校園裡的這幾起案件……可能就是真兇動手的前兆。”
唐颯:“嗯。”
敖顯:“我知道了,我會保密並替你留意。”
敖顯說完,又看向七七和安律,道:“只是這倆……”
這倆傻子在,恐怕再保密也……
唐颯說:“沒關係,七七和安律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們會幫助我。”
七七:“沒錯呢!我和安律一定會幫助颯颯找到兇手!”
帝昭疼的唧唧了起來,或許是有九尾狐的血統,帝昭嚶嚀時,還挺像九尾狐的嚶嚶聲。
唐颯碰了碰他的額頭,說道:“發燒了。”
敖顯道:“你才十九歲吧?醫術怎麼樣?”
唐颯說:“外傷治療經驗足,手藝精湛。”
唐颯的手藝精湛是真的。
敖顯目睹了她縫合傷口的全程,快準穩。
只是,過後回憶這段療傷經歷,敖顯總覺得哪裡不對,直到有次他到外界出差,目睹了廚子剖魚塞食材再縫合上籠蒸的全過程。
敖顯:“原來如此……”
第41章 受傷是龍生巔峰!!
軒轅財團軍方以故意傷害的罪名帶走了王政, 關押之處成為了軍事機密, 看樣子,將會秘密提審定罪。
這夜,怕是許多妖都將失眠。
安遙坐在床前,一聲不吭,緊張地看著唐颯忙碌。
唐颯不僅縫合技術一流,連輸液扎針都會。
安遙:“你家也學這個?”
“我爸是軍醫, 外科。”唐颯說完,又解釋道,“我說的是我親爸。”
安遙:“知道……小昭他, 沒事吧?”
“目前來看,就是人受傷後的反應。”唐颯說,“今晚如果能退燒, 基本就無大礙,充其量就是多在床上躺幾天。”
帝昭趴在唐颯的床上,唇色盡失,滿額頭的虛汗,看起來尤為脆弱。
安遙眼神複雜,咬著指甲, 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他說:“小昭可能……真的不一樣。”
“怎麼, 莫非是抱養的?”唐颯八卦了起來。
安遙搖頭:“我是說, 小昭這孩子, 更像人……而且我總有種錯覺,他一直在被龍身束縛。”
“那也能解釋得通,你老婆是龍,你是狐。”唐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