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杜鵑空空的眼睛穿過鑲邊玻璃魚缸,直勾勾盯著我。
魚缸是新的,彷彿這裡從來沒發生過洪災。
浴缸裡飄著一隻死魚,我走過去。它灰白的肚皮脹鼓鼓浮在水面,鱗片熠熠,像還有生命似的。我伸手去摸,腥臭撲面而來。
鄭子閆一把拽走我往樓上走,他推開二樓書房的門,帶我來到窗邊。我趴著,這棟別墅的後院和隔壁房子的後院盡收眼底。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這不是你爺爺奶奶的家嗎?他們人呢?”
“魚是餓死的。”鄭子閆說,他跌進身後的靠背椅,深吸一口氣,“你開學多久了?”
“不到半個月吧...”
“這裡很久沒人住了。”他又摸出一根菸叼進嘴裡,“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看外面。”
我往窗外看去,雜亂排列的樹木嘩嘩作響,隔壁後院有一小塊空地,像少女頭頂的斑禿,突兀又醜陋。
我想了半天才回憶起原來那裡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桃樹。
“看到那片空地了嗎?”
“看到了。”我說。
我轉頭,他吞了半隻煙下去,才緩緩開口,“我...媽,進局子了,不是因為推你下水的事,是因為她十年前殺了人,就埋在下面。你不好奇鄭輝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嗎?忙他前妻的案子。”
我心裡一凜,那棵樹漂亮的枝幹,它肥胖撐破土地的根赤裸裸在腦海回放。血肉果然是最滋養的東西,不知是誰這麼幸運,死了還做點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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