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該如何處置鍾厲?”
老頭兒嫌棄皺眉,“我幹嘛替你出主意,自己想去,自己想去!年紀輕輕,指望我個老頭子幹嘛?”
說著,手背在身後,一路溜達回去了。
半晌,慢悠悠道,“呵,倒是個知道疼媳婦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像很在乎鍾厲的死活啊,
但是……
在我這裡,他就只是個工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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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好土,謀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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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好祭
陸錚沒去衙署, 一拉韁繩,調轉方向,衝城外的大營而去。
到時, 軍營正值晨練之際,金色朝陽暈染著這片土地,西北角的軍旗風中獵獵作響,拍打著蔚藍天際。士兵操練之聲,統一齊整, 幾乎勢如破竹, 猶如要捅破天際……
與來時的幾萬兵馬不同,如今整個兗州,俱以陸錚為主, 他亦不再是從前衛所千戶,在這亂世之中,他已有自保之力。
陸錚瞭望了眼烽火臺,邁開步子進了大帳,李多黃巍等人見他來,俱感到驚訝。
“大人怎麼來了?”
陸錚腳下不停, 淡聲吩咐,“去請鍾老爺子來。”
片刻, 鍾老爺子至,短短數日,他蒼老了甚多,見了陸錚, 亦恭敬立於一旁。
陸錚沉聲道,“坐。鍾厲之事,我已有決斷。留他一命, 未嘗不可,但除自逐兗州外,另有一事,鍾氏若應,我便留鍾厲。將鍾氏策劃書生鬧事一事,從頭至尾,公之於眾。”
鍾氏不是在兗州名聲好麼,那他便毀了這名聲……非但如此,他還要腳踩鍾氏,替自己揚名。這種沽名釣譽之事,他並非不會,只是不屑行此手段,但既然鍾厲洋洋得意,以為能借民心奪位,那他便讓他看看,眼下的兗州,究竟誰才是民心所向!
鍾氏神情冷漠,抬眼看向鍾老爺子,“鍾氏可應?”
鍾老爺子嘴唇哆嗦,面失血色,半晌,終是應下,艱難道,“應!”
他知道,陸錚待鍾氏算十分寬厚,他亦不願陸錚正面對上,非他膽怯,而是廣牧城外那一戰起,他便曉得,此人不容小覷。莫說孫兒鍾厲,便是鍾家所有郎君加起來,也敵不過陸錚一人!
而今日,從陸錚處理鍾氏之事上,他再一次看清了這一點,鍾氏輸得一敗塗地!先前好歹還佔據忠義之道,如今卻裡子面子都無了。
陸錚不欲與鍾氏交集,剩下之事俱交予性情沉穩的黃巍。
當日,以鍾章為首,鍾氏郎君居後,親擬罪己書,張貼於鍾氏正門外。
鍾氏據兗州數十年,一直以仁治為主政,這樣計程車族,一旦沾染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數十年名聲毀於一旦。換言之,這事若是陸錚做了,未必掀起太大風浪,但換作一向將“仁義禮智信”當做家訓的鐘氏做,卻不同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君子同沽名釣譽之輩,其間也不過一念之差。
至此,鍾氏徹底退出兗州的政治場,聲名狼藉離開兗州。
而與之相應的,是陸錚的聲名鵲起。
原本,廣牧一戰,替他打響了名氣,蔣鑫乃名門之後,之所以性情傲慢,並非毫無緣由,年少成名,未有敗績,此番卻被打得灰頭土臉,猶如喪家犬滾出兗州。陸錚贏了蔣鑫,本就入了各州勢力的眼。但從前只當他是個運氣不錯的莽夫,並不在意,如今他未動兵戈,便令主兗州數十年的鐘氏,灰溜溜自逐兗州,倒令眾人改觀了。
益州蔣氏自是恨他入骨,然相隔不遠的豫州薛氏、徐州鄭氏等,倒是將這位新“鄰居”看在眼裡了……
……
陸錚回府,不出意外見到了來堵自己的管鶴雲。
府中多了一身份不明之人,陸錚自不會視若罔聞,令人調查其身份。
不出幾日,文書便遞到了他的案頭。
管鶴雲,人稱鶴雲先生,擅謀,祖籍不明,但曾有人言,追溯祖上,管氏一族源於潁上管夷吾,但此言論未得證實。管鶴雲前半生未曾現世,至四十歲時才出山,曾襄助朝廷,於汜水外三敗陳氏,更曾逼得當時北方霸主戰胥退兵。
此前聲名顯赫的謀士朱思盧曾言,與管鶴雲比,他遠不足也。
文人相輕,能令同行服輸的,且這般心服口服的,獨獨管鶴雲一人。
但是,朝廷畏懼戰胥,遷都至小揚州時,管鶴雲竟莫名失了蹤跡,此後幾年,再無人見過他。時人稱,朝廷南遷,令管鶴雲失望至極,不再受朝廷驅使,令覓新主。但無論是有稱霸之心的陳氏和戰胥,還是旁的想招攬他的人,都未曾尋到過這位管公。
而這位旁人求賢若渴的管鶴雲,便在陸錚的府裡。
陸錚神色不變,“管公何意?”
管鶴雲裝瘋賣傻時間久了,一時正經起來,還有些不習慣了,呵呵一笑,直言道,“覓主。”
陸錚沉聲,“覓到了麼?”
管鶴雲直起身,並不在意陸錚輕描淡寫的口吻,道,“兗州居中,看似四通八達,實則不然。鍾氏一族雖後代自大傲慢,但鍾章倒並非無能之輩。鍾氏主兗州幾十年,兗州非但沒有強盛,反日益衰敗。緣何,郎君可知?”
陸錚漠然,“四通八達,人人慾奪之,欲弱之。”
管鶴雲語氣更含了一絲欣喜,道,“郎君所言甚是!北地有霸主戰胥,南有陳氏虎視眈眈,東豫州徐州倒不欲取,然亦自身難保,年前一戰,豫州險些落入陳氏之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西有益州,與郎君結仇甚深。此前鍾氏主兗州,施的是仁政,然郎君手段強硬,已令各州心生畏懼。臥榻之側,豈容虎狼?”
陸錚豈會不知,然亂世中,誰不如此,只道,“我有何懼,大不了打便是。”
管鶴雲,“郎君只坐等旁人來攻,未想過主動相爭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逐鹿天下的野心,難道郎君半分都無?”
陸錚終於將目光落至面前其貌不揚的老頭身上,兩人久久注視彼此,片刻,陸錚移開視線,“管公既要投我,便拿出誠意來。我有逐鹿之心,然並非瘋魔之人,我不過佔了兗州一地,與陳、戰二族相爭,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管鶴雲沉吟,退後一步,揚長一拜,恭謹道,“君所言,吾已知,請君拭目以待。”
陸錚倒不似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