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伺機而動。
二更的時候,忽然來了一隊騎馬的人。他們摸黑進了山林後卻毫不猶豫,直奔這處廢宅。這些人的馬兒都是純黑色的,四蹄包了棉花,訓練有素,不用火燭,藉著月色潛行。
直到將廢宅團團圍住之後,才發出了一聲笛音。
緊接著宅子裡的黑衣人動了起來,其中一個年輕的直接拿刀架在了江詠歌的脖子上,單獨走到院子中央朗聲道:“朋友,若想你們的江公子活命,就不要仗勢欺人。派一個代表,不帶武器,進入院子裡,我們坐下好好談話。”
騎馬而來的那隊裡,為首的一個,應聲道:“我進去談,你們小心別弄傷了我們江公子的皮肉。”
答話這人的聲音尖細,形貌卻是成年男子,只不過白面無鬚,符若初和孟如川對望一眼,兩人都猜到,這多半是宮中內侍,是新帝的人了。
☆、67天命歸宿
那個內侍又對同僚做了一些安排, 便解了佩刀,隻身一個走入院子裡。
院門一關,只能從附近的高樹上才能看到院中情形。
符若初和孟如川藏身更遠處的一棵大樹, 暫時還不會被後來這隊人發現,只不過,院子裡的情況,並不是很平和。
“方公公,看不出你還是個高手?原以為你只是新帝身邊端茶遞水的普通內侍官。”那個用刀架在江詠歌脖子上的黑衣人唏噓了一句, “我們要的條件上次已經說清楚了, 這一次我們還有江詠歌當籌碼,不知道新帝是否多通融一二?”
“還是那句話,一切條件都在攝政王死了之後才能兌現, 你們提的那些你們也很清楚,襄州並不是聖上能隨便安排的地方。而今你們行刺失敗,暴露了行藏,連劉貿那種小兒都沒有殺掉,難道還有機會再一次行刺麼?”方公公語氣凌厲。
江詠歌脖子上立刻現出了一道血口,黑衣人冷笑:“我們行刺的兵器都粹了劇毒, 劉貿必死無疑。”
符若初看到江詠歌的表情有一點無奈,到現在他還隱忍不發, 難道黑衣人那邊還有後招?
方公公說道:“放了江公子,我們自會護送諸位平安離開南昭,其他的條件你們也就別想了。”
“等我們平安回到北邊,才會放了江公子。”黑衣人的語氣沒得商量。
江詠歌的眼睛眨了一下, 有幾分氣急敗壞道:“方公公,我脖子上好痛啊,身上還有傷, 你們別囉嗦,趕緊將馬兒留下,最好在山下弄幾輛馬車候著。”
方公公若有所悟。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假做轉身離去,卻忽然凌空躍起直撲向院子左側那間房子。
方公公是知道江詠歌的武功實力的,裝慫的言語其實是江詠歌的暗示,說明黑衣人裡也有大量傷者,否則就不是弄幾輛馬車。而且江詠歌剛才左手的小動作,方公公看的清楚,左手邊那個房間裡多半是有他們要找的,黑衣人的頭目了。
方公公一動,外邊那些人馬也蜂擁而上。江詠歌也立刻出手了。
符若初問道:“如川我們幫誰?”
原本他們計劃是解救江詠歌,撈點便宜好處。沒想到江詠歌強弩之末還這般能耐,以方公公為首的後援隊伍也是有備而來。江詠歌果然是做餌設局,是為了將這夥黑衣人一網打盡麼?
“請公子允許我去看一下情況,若真是逐月遺族,我想救出他們一個半個的頭目。”孟如川一邊說一邊在□□外邊又蒙上了一層黑色布巾,只露出了雙眼。
“你去吧,我這裡有影衛保護。我們在哪裡匯合?”符若初明白做什麼對自己最有利,充分授權給孟如川。
影十三提示道:“公子,往西三里,有一個山洞,洞外樹叢茂密還有毒蛇出沒。一般人應該不會靠近那邊。”
符若初點頭道:“如川,若是你真救到人,就去那裡匯合。”
孟如川飛身離去。
符若初看了一眼廢宅那邊的局勢,果然是江詠歌和方公公那一方瞬間佔了上風,孟如川的加入並不能逆轉戰局,而是勉強將黑衣人裡一個看起來腿上有傷的人擄走了。
“走,我們先行一步。如川應該還會繞幾圈甩掉了尾巴,再去找我們。”符若初冷靜的吩咐了一句。
對於影衛而言,毒蛇並不算難處理的環境,撒了雄黃粉,斬殺了幾條肥美的大蛇,午飯也有了著落。
又等了一個時辰,孟如川拎著一個昏迷的黑衣人回來了。
這個黑衣人是被點了昏睡穴,孟如川將他放平在洞中,影衛們重新封好了洞口,這才打量起這人的容貌。
符若初一眼認出,這黑衣人與孟如川當時畫的那張畫像容貌十分相似,她驚訝道:“這人是凌承譽?”
孟如川點點頭:“沒錯,雖然他與別的黑衣人打扮沒什麼兩樣,還在旁側的屋子裡休養,不過應該就是這夥人的頭目了。別人我顧不上,這個凌承譽傷在腿上不好跑。”
“江詠歌他們怎樣了?”
孟如川答道:“我和江詠歌過了幾招,他內傷不輕,不是我對手,不敢追來。估計是先抓幾個活口,就會和方公公離開了。畢竟攝政王對江詠歌的威脅更大,他們應該是會盡快返回杭城的。”
“原以為要等著我母后回覆訊息,找到凌承譽問《山海圖》的下落,誰知我們竟然先遇到了他。這也算是緣分吧。如川你有什麼計劃?”
“等這人醒了,麻煩公子以北燕皇子的身份,套問一二啦。凌承譽既然敢去杭城行刺攝政王,多半與令堂或貴國朝廷是有往來的。”孟如川頓了一下,“我暫時不想暴露身份。”
凌承譽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在一處陌生的山洞內,洞中似乎藏著三個高手,明面上只有一個少年與一個侍從。
那少年面容秀美,雌雄莫辨,一身貴氣,與北燕的姜後長得很像。他很快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凌承譽,我是符若初。”符若初不兜圈子,直接點破了雙方身份,“我尚未接到母后那邊的訊息,不過你們淩氏一族既然遷入北燕,便是我北燕的臣民,我不會見死不救。”
凌承譽全身一凜,目光深沉,不過身上除了腿傷,還被封禁了內力,一個人肯定是沒能力逃走的。更何況現在他不只得罪了攝政王的人,還與新帝麾下的江詠歌結了樑子。
沒想到江詠歌武功那麼高,居然是故意被他們擄走,為的是讓他們以為勝券在握,其實卻被新帝派來的人趕得無路可去。形勢十分不妙,他當初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公子初為何出沒在襄州附近的荒山野嶺裡呢?難道是聽聞攝政王遇刺,公子初便尾隨江詠歌也秘密返回杭城,看攝政王與新帝二虎相爭,尋機分一杯羹嗎?
凌承譽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態度,行了臣下之禮,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