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間。”
卡爾瑪心下一驚,身體本能地就迎了上去。
侍女連忙拿來那雙之前卡爾瑪吩咐藏好的鞋。在卡爾瑪沒有示意之前,就已經自覺地在索門身後趴下。
“請坐。”卡爾瑪用手示意索門坐在侍女身上。索門面無表情地坐在侍女微微顫抖的後背。
“別看她這個樣子,她此刻肯定已經很興奮了。大人,您的腳沾了灰塵,請允許我為您清理乾淨。”卡爾瑪跪下後,輕柔地捧起索門的一隻腳。
“恩。”卡爾瑪將那張俊美的臉蛋靠近索門的腳後,就伸出形狀漂亮的舌,仔仔細細地從指尖舔到指縫。索門心裡有些不爽,面上卻是一點表現都沒有。
索門的最高天賦:隨遇而安。
身為一個吸血鬼,卻佛系過日子。
卡爾瑪的舌是淡紅色,像是泡開的鮮玫瑰花,每一瓣都滲透著糜爛的清香。他的牙很白,很齊,虎牙尖銳,有些瞬間比索門更像吸血鬼。軟舌包裹著索門的腳趾,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每舔幾口,就咽一口自己分泌出來的唾液,以保持其他部位的整潔。
這男人渾身上下都很精緻,比索門精緻得多。
仔細舔舐完一遍後,卡爾瑪又吩咐女僕端來一盆摻著香料的洗腳水,從自己的袖口中抽出手帕為索門擦乾淨腳,才給他穿好鞋襪。
“大人,我......”卡爾瑪為索門穿好鞋,本想索求一些誇獎,卻只見索門拿著一塊刻有十三隻蝙蝠骨架與玫瑰的懷錶,冷淡地說:“四分二十一秒,你太慢了。”
卡爾瑪低下頭,眉頭抬起,漂亮的金色眼眸閃著水光,顯得十分委屈,他說:“對不起,大人。”
索門起身,無視諂媚的卡爾瑪,徑直朝門外走去。門外是一條紅地毯鋪就的懸空走廊,走廊內側是客房,而外側是實木扶手。扶手下方是喧擾的人群,人群環繞的中央擺著一個鐵柵欄圍就的巨大斗獸廳,而大廳中間那個和巨獸搏鬥的人是......
索門瞳仁一縮。他沒有作聲,卻無意識地靠近扶手,仔細觀察場內人的狀況。
“您對那個人感興趣嗎?他是亞當,這附近的每個家族都在窺覬的搶手角色。如果您感興趣,我現在就將他給您叫來。”
“不必。”
臺下的亞當以一種看不清身影的快速環繞著巨獸奔跑,他看準巨獸的脆弱部位,狠狠一擊,卻也被巨獸一頭撞飛到場邊。
看臺上響起人類失望的噓聲。
一人一獸又在臺上糾纏了好一會兒,這場廝殺終於才以亞當的勝利結束。巨獸緩緩倒下後,亞當再也不看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站起身來朝著終於再度敞開的鐵門走去。
亞當對對手的態度向來是慢慢將對方磨到失去氣力,看似打得費力,實際上並沒有費多大功夫。再加上不願表現得太過突出引起他人注意,他有幾次就是險勝。
每次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可惜,為了不被送上更高階的競技場的自保手段,也大大降低了亞當被僱傭的機率。但與此同時,更弱小的勢力也可能將他收入,那時候亞當反攻出去的機率將會更大。
“亞當,卡爾瑪少爺讓你過去。”鐵門旁的侍從已經等候多時。亞當心中暗道不妙。能以卡爾瑪的名號請動人的,一般都來頭不小。卡爾瑪不是金獅城最強的,但一定是能最能調控力量的角色。
只是在被侍從引路到那個房間之前,亞當就隱約有了不想邁進那間房間的想法。
亞當是曾經的吸血鬼貴族,也曾是在古堡內進行著無聊交際的永生者。現在的他仍是永生者,可再也沒有機會進行那樣安逸而頹爛的交際活動了。和人類之間的不和導致的舉國肅清,硬生生將他從古堡里拉了出來,為人類中最稀有的那一部分日常的娛樂活動進行最殘酷的演出。
人類比吸血鬼更擅長吸血。
儘管如此,他的吸血鬼種族沒有變化。他依然擁有超強的五感和體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幾乎是直覺地認為:自己不能靠近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裡,可能有一個他最不想見的人。
想到這裡,亞當自嘲地笑了笑。那個人怎麼可能會來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現在在這裡?
無論怎樣,踏進房門的第一刻,坐在裡面的人打碎了他所有幻想。
索門此刻並不吃驚。他已經在看臺上見過亞當。可對於亞當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置信。
他失控地向前走了兩步,幾乎想抓著索門的衣領質問“你為什麼在這裡”。可幾月之內迅速磨練出來的自控能力及時制止了他這樣愚蠢的行為。
卡爾瑪在一旁笑著,這笑容沒有絲毫的多餘情感。
“亞當,”索門輕聲說道,“過來。”
他想好好地與面前的舊相識敘敘舊,可亞當只是一改競技場上的堅毅冷漠,少見地露出少年人般的驚慌,向後退了幾步,遲遲不想動身。
“亞當,好不容易再見一面,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我好傷心……”索門佯裝失落的模樣,澄澈的紅色眼眸閃過一抹水光。他的語調蠱惑,讓站在一旁的卡爾瑪心神激盪——原來這位貴族也有如此生動的情緒表露!但更讓卡爾瑪激動的,卻是索門情緒表露麵皮之下的冷漠。
大概是同性相惜。
亞當有些崩潰。他實在不想在這麼狼狽的時候遇見索門。他線條優美的身軀被掛上了些許精緻的裝飾物,連包裹著陰莖的都是會反光的貼身布料。方才他一走動,胸前懸掛著的鈴鐺就叮鈴作響。
而這一切,與他們初見時的情景,簡直天壤之別。
第十二章(完結) 跟我回去,瑞思提
“亞當?瑞思提。”索門緩緩地說出這個名字,瑞思提的臉變得通紅,他臉上還掛著彩,渾身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不想讓索門遇到。
“殿下,您……認錯人了。”他只能這麼說。
索門的眼神在他的身體上繞了一圈,瑞思提莫名地握緊了拳,心跳如擂鼓。在戰場上,被先挑動情緒的那一方已經輸了。如此說來,索門只需一眼,就足以讓他潰不成軍。
“哦?是嗎?……那應該確實是我認錯人了。”索門輕飄飄地回覆道。他轉頭面向卡爾瑪:“給我準備車馬,人類,我要回去了。”
“您…..不打算吸我的血嗎?我已經準備好了。”卡爾瑪期待地回答道。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