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冊也沒有散亂的跡象，床鋪大約是起床之後就立馬整理了，總之和他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苟。

“單詞記了嗎？”窗簾被拉開，喬愉站在陽光裡問他，髮梢都淌著細碎的光。

“記了。”

李錚然很少會有覺得歲月溫柔的時候，李夫人就常常感嘆歲月不饒人，但後來即使是在最為難過的日子裡，只要想起這一天的每一個瞬間，他總是願意相信歲月真的溫柔過。

29

寫完作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林秋婉說乾脆讓李錚然留下來過夜好了，喬愉心中警鈴大作，如果李錚然要留下，那必定得和自己睡一張床了，欲開口駁回這個提議，誰知李錚然沒有客氣的意思，爽朗笑道：“那就打擾阿姨和叔叔了。”

喬愉洗完澡又換上了那件淺藍色的睡衣，李錚然不知道什麼顏色襯膚色，只覺得這睡衣的顏色襯得喬愉特別白，如同一張涉世未深的、純白色的A4紙，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就算混進千千萬萬張A4紙裡，他還是能一眼就把喬愉挑出來。

想要揉亂他，寫寫畫畫留下自己的痕跡，把“李錚然”三個字用紅筆熨上去，最好再蓋個戳。

目光散落在他身上，蓋在哪裡好？白生生的臉頰，還是精緻的鎖骨下方，亦或是最為嬌嫩的大腿內側。

喬愉被他看得有些緊張，伸手把釦子繫到了頂，目光被衣料截斷，李錚然朝他笑，“過來啊。”

他坐在喬愉床上發出邀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種純潔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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