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慢悠悠的響動。

門吱呀了一聲才打開，一個高大瘦弱、鬍子拉碴的男人倚在門框處，約莫四十歲，死氣沉沉的下垂眼，面色青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中年男子氣若游絲：“幹什麼。”

“您好，我上門來向您發出一份工作邀……”

“您”？稀奇了，還當他是什麼老闆呢？林閂聽都沒聽完：“沒興趣。”

婁甯耐心道：“您還沒聽我說完是什麼樣的工作。”

“行吧，你說。”

“外賣配送員。”

“……”

有那麼兩秒，林閂覺得幾天以來第一個不是來討債的訪客是在耍他，但她漂亮的眉眼又寫滿了認真，就多嘴問了一句：“工資多少，包吃住？”

外賣配送員怎麼了，計程車司機都能月入過萬……比他如今風光。

“工資暫定按保底加提成來算，包吃可以，但是住……”婁甯有些為難，自己也只是勉強住著一間簡陋的小閣樓而已，哪來的床位給別人？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中年男子忽然踉蹌了一下，跪倒在地。

婁甯一驚：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怎麼能為了一張床跪下？

林閂已經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她蹲下來看了看才發覺，林閂並不是有意跪下，他大概只是，餓得站不住腳了。

房間裡沒吃的，林閂有氣無力地擠出兩個字：“饅……頭。”

可他看起來，好幾天沒吃過有營養的東西了，一個饅頭怎麼夠？把人扶進室內坐好，再塞了一塊麥芽糖，婁甯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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