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樣看著顧若清手裡的煜揚。

“黑環……魔尊……這個小孩帶著黑環，說不是魔族餘孽！”

“對啊對啊，說不定這場火就是魔族搞的鬼！”

“我的兒啊……魔族全都該死！全部都要下地獄！我孩子才剛滿五歲啊……”

“該死！殺了那個小畜生！殺了他！”

顧若清怔怔的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從懷中掏出的極品仙藥。

周圍的人群彷彿一瞬間換了張面孔，他們把悲痛全部轉化為了仇恨，無知愚昧卻殺人誅心，無數雙眼睛惡毒的剜著還在昏迷的煜揚，恨不得扒皮抽筋。

顧若清想說話，想辯解，想告訴他們真相，告訴他們這場火災與煜揚無關，告訴他們煜揚今年不過也才五歲而已，這個孩子剛剛失去了他的母親。

但他和剛才一樣，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聽著不屬於他的謾罵，沉默的站在那裡。

“……那個人頭髮是白色的，說不定也是個……”

“你看他護著那小畜生，也不是什麼好人……”

顧若清垂下眼。他身形修長清瘦，滿背銀髮在月光下顯得清冷。

煙塵飛舞，空氣焦臭，世間的汙濁染髒他的衣裳，卻落不進他的淡然無波的雙眼。

他最後依舊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身上所有的靈藥全部放在了地上，收回忘憐，在人們敵意畏懼的目光下，抱著煜揚離開了那裡。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延棠城都流傳著白髮妖魔的傳說，人人都談之色變，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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