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眉眼中細看還是能看出金秋的神韻。
三人看著玩偶陷入沉默,經過多次的進入遊戲, 他們能從玩偶的氣息中判斷——那是一具死亡玩偶。
李泰克突然發出一陣爆笑,他幾乎笑到在沙發上,說:“哈哈哈哈哈, 原來就是要他以這種方式留在我們身邊啊......我們拼了命換來的就是一具玩偶?!哈哈哈哈哈......”
白芳靜眼圈紅紅的,看著宇維安不說話,似乎是在等他看法。
他們努力那麼久,對這個願望抱有百分之百的希望,甚至遙想過金秋會怎麼回到他們身邊。
而結果居然只是一具玩偶。
宇維安盯著玩偶看了半天,走進書房找了個玻璃匣子,小心翼翼的將玩偶放進去。
他們不再進入到遊戲裡,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直到高三的一個雙休日,三個人約好出去吃飯,路過了一條喧鬧的街道。
白芳靜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摸著下巴思索著說:“我記得這裡之前是一片空地啊......怎麼才幾個月沒來就變成了街道?”
三個人走了進去,那個地方叫府陽花園,裡面所有的陳設都和當初的清悅酒吧一模一樣,就像是個縮小版的城市。
他們在一家甜品店裡,看見了一位正在吃冰激凌少年。
那個少年笑起來有一對小酒窩,將冰激凌吃的滿嘴都是。
他的的容貌和金秋一模一樣。
就像是宇維安第一次遇見金秋時,他坐在校門口的小賣鋪,拿著兩根冰棒討好的問宇維安要不要來一根。
白芳靜最先反應過來,一步步的朝甜品店走去。
那個少年吃著冰激凌,看見白芳靜也不顧滿手的冰激淩水,拉著白芳靜的衣袖說:“你們怎麼才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們多久!”
說話的聲音還有姿態,可以斷定——他就是金秋。
金秋又回到了他們身邊,甚至連金哲都回來,大家眾口一致的不去追究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陪在他們的身邊金秋,與其說是一個真的人,倒不如說是一個虛幻的映像。
死人永遠不可能復生,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金秋只不過是陪在他們身邊的一具死亡玩偶。
比如,他智商很低,達不到正常人類的水平,最多隻有幾歲孩子的智商。
再比如,他的年紀永遠停留在他死的那一年,宇維安十七歲的時候他十七歲,宇維安二十二歲時他依舊十七歲。
最關鍵的是,金秋的生活在不斷的輪迴。
意味著他會一次次的遇見狄南,然後重複著當年的事情。
每年重複一次死亡。
當金秋自殺後,需要玩家進入世界,得到一百隻綵球,金秋才能再次回到現實世界。
無限迴圈。
一百隻綵球對宇維安並不難可問題更嚴重的是,每年迴圈一次的固定輪迴,時間居然在漸漸縮短。
那就意味著,他們需要更加忙碌的進入遊戲。
當白芳靜第三次目睹金秋的自殺後,她動搖了。
每次的輪迴,就像是酷刑,不光讓金秋經歷親情和愛情的雙重打擊,更是一次次的撕開旁人的傷疤。
她問宇維安:“我們做的這些有什麼意義......”
那時的宇維安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沉默了許久後轉身走進書房。
雖然殘忍,但是萬一在不斷的輪迴中,事情會有轉機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進遊戲,出遊戲,看似刺激卻又很乏味
直到某日,宇維安在收拾房間時,在角落裡翻到了一隻木盒子。
盒上映著祥雲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宇維安拿著盒子細細端詳,他確定自己對這個盒子沒有印象。
盒子開啟,裡面放著一個破舊的小熊玩偶吊墜,只有手掌大小,做工也很粗糙。
宇維安手指觸到那個小熊玩偶時,天旋地轉。
......
死亡玩偶的意義是什麼,就是將已經死去人的一部分靈魂放入玩偶中。
當部分被系統選中的玩家觸碰到死亡玩偶後,便會進入死去的那個人的世界。
白霧散去,宇維安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學校。
他曾經上過的小學,在那裡宇維安看見了小時的自己,還有書桌前一個嬉皮笑臉的小男孩。
小男孩笑的很好看,總是找厚著臉皮找小宇維安說話。
宇維安覺得他有些眼熟,可是他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小男孩從書包裡掏出來一個破破的小熊玩偶,放到小宇維安書桌上,對他說:“生日快樂啊,弟弟。”
小宇維安正襟危坐的坐在書桌前看書,聽見小男孩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玩偶一眼,敷衍的說了句恩。
小男孩當時就急了,說:“你別看這個玩偶醜,這是我自己做的,揹著我姑姑偷偷做了好幾天呢,你看看......我手都被扎破了。”
說著還委屈巴巴的把手伸到小宇維安身前,小宇維安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將玩偶收到抽屜裡。
小男孩高興的笑了,他湊近說:“宇維安弟弟,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送你禮物了,那晚上你是不是該請我去你家吃飯啦啊?”
小宇維安將桌子上的英語書翻了一頁,聲音冰冷的說:“不行,我晚上有補習班。”
小男孩立刻耷拉下了臉,看起來也有些生氣,他西了一聲轉過身,一天都沒有和宇維安說過話。
那天下著大雨,小宇維安趕著回家上補習班,一放學就快步走出教室。
他打著一把白色雨傘,即便是天上下著大雨,也沒有淋溼他半分。
小男孩跟著宇維安身後,雙手插兜,無聊的踢著路邊的石頭,他沒有帶傘,也不願意先跟宇維安說話,於是很有志氣的淋著雨。
出了校門,外面擠滿了家長,他們打著雨傘開著車,堵在校門口等著接自己的孩子。
宇維安不喜歡這種人擠人的感覺,他把雨傘打低了些,沉著頭向前走。
在過馬路的時候,路邊響起了刺耳的鳴笛聲。
如爛俗的小說一樣,卡車衝向了小宇維安,卻被一個人推開,然後那個人被卡車撞死了。
擁擠的人潮,眾人的尖叫聲。
白傘摔在地上,染上了鮮紅的血,小宇維安一步步的靠近路中心的那一具屍體。
他顫巍巍的扒開那具屍體,看見雨地裡雙眼禁閉的面容後,渾身不斷的顫抖。
宇維安頭如同爆炸一般,他站在路邊,如同一個旁觀者,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馬路中心發生的事情。
小宇維安跪在雨地裡,路邊衝過來一個老人,抱著小男孩的屍體,一腳腳的踹在小宇維安的身上。
小宇維安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