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硬的”,眉頭微皺,手一翻轉,就抓著鍾時天的手腕,沉默地把他拉出了包圍圈。
“去哪?”阿又也拉住了鍾時天。
趙疏遙回頭,神色雲淡風輕,他把鍾時天稍用上力往前一帶,就讓鍾時天掙脫出阿又的桎梏,“回家。”
鍾時天乖乖地跟著他走,走出幾米回頭對阿又做了個鬼臉,表示自己的憤怒。
阿又搖頭無奈的笑,“下回別讓我逮到你。”
走出了教學樓,鍾時天總算暢快了,笑著和趙疏遙說:“感謝恩人!”
趙疏遙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再有下次,別說認識我。”
“真冷漠。哎你去哪兒?不走嗎?”鍾時天見他走的是和校門口相反的路。
“你管我。”趙疏遙冷哼著說。
“今天你不去我家吃飯,那我就要給你送飯,當然要管你了。”鍾時天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後頭,“我可不想落單,不然又被堵可沒人救我了。”
“他們也想揍你?”趙疏遙面無表情地問。
又是什麼意思啊又?鍾時天瘋狂腹誹,嘴上說:“他不會揍我的,我還想揍他呢,哼!”
那人好像也是街舞社的,聽鍾時天的語氣,想必是和剛才那個人非常熟稔。想至此,趙疏遙蹙了蹙眉。
鍾時天牌跟屁蟲跟著趙疏遙到了籃球場,才終於知道趙疏遙要坐什麼了,他驚訝無比地說:“你來打籃球?!”
趙疏遙瞥了他一眼,眼神再嘲諷他大驚小怪的傻態。
球場上的人向趙疏遙招手,喊道:“就差你了!開球!”
有幾個是上次體育課一起打球的,鍾時天有印象,還有幾個是陌生面孔,這也就說明,趙疏遙結交新朋友了!
頓時,鍾時天激動了起來,眼睛都要溼潤了,“你、你終於有朋友了!”
那如老父親一般欣慰的語氣,讓趙疏遙手癢癢,想把他的腦門彈出果子來,但還是忍下了,警告地瞪了鍾時天一眼後,他跑向球場。
鍾時天坐在一面,雙手支著下巴看球場的情況,趙疏遙打球的時候表情也不多,就算要接隊友的球,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激昂地喊“傳過來!”,把球投進籃筐也不怎麼高興,就跟個機器人似的,要不是他打得不錯,肯定不會有人和他一起打。
不對,既然趙疏遙沒什麼朋友,那籃球這種團體運動他是怎麼學會的?
鍾時天對此展開了漫無邊際的想象,眼神漸漸發直,雖然對著球場,但顯然沒有用心在看。
趙疏遙在三分線外跳投時正好對著場外,鍾時天發呆的樣子被盡收眼底,他突然就對鍾時天的不專心很不爽,準頭大幅偏移,球劃出漂亮的弧線,正正落在鍾時天的頭上。
咚的一聲,鍾時天靈魂都要被砸扁了,腦袋七葷八素,只聽到蜜蜂的聲音。
一起打球的李陽立不明白趙疏遙的操作,問:“你幹嘛砸他?”
“手滑。”趙疏遙淡淡道。
李陽立瞪大眼,該說他滑得太偏還是太準?
第二十七章
鍾時天暈都轉向地站起來大喊:“誰砸的我?!”
趙疏遙沒說話,但身邊的人都悄悄地指著他,鍾時天的氣焰只燃了一會兒,就滅了,捂著頭頂委委屈屈地望向趙疏遙:“你又砸我。”
“在球場上發呆,就該被砸。”趙疏遙說。
李陽立說:“休息一下吧,我去買可樂,誰要?”
其他人紛紛舉手,趙疏遙沒理,徑直走向鍾時天。
鍾時天還在揉腦袋,眼睛鼻子擠著,想必是在疼,趙疏遙來到面前他就指著頭頂,“腫了個包!”
趙疏遙甩了甩手,“要我幫你拍扁?”
鍾時天立刻收勢,不敢再放肆,他看見趙疏遙臉上有汗,便拿出手帕給他擦,“給你,乾淨的。”
趙疏遙瞥了一眼,隨手接過來擦了。
說到手帕,鍾時天想起了往事,說:“之前我給了你一塊手帕,還在嗎?”
趙疏遙擦好後想揉廢紙一樣把手帕揉成球,隨意塞進口袋裡,“沒印象。”
鍾時天不禁懷疑,難道那天的手帕是被風吹跑了?他並沒有深思,從包裡拿出了一盒牛奶,遞給趙疏遙說:“要喝嗎?”
趙疏遙則嫌棄地看著他,“你是奶牛?”
鍾時天臉微紅,“今天早上沒喝,剩下來的。”
趙疏遙說:“不喝。”
鍾時天只好自己喝了,他咬著吸管隨口聊天:“他們都是班上的同學?終於交上朋友了呀。”
趙疏遙嘖了聲,“要你管。”
在他看來這並不算朋友,只不過打了幾次籃球,只是打球能讓他暢快流汗,碰巧他們幾個正缺人而已。
但趙疏遙能感覺到,班上的人逐漸消融對他的冷隔離,至少在上課被點名回答問題後,下面會想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的變化,不過倒不算壞。
鍾時天又接著分享自己的小零食,同樣也被趙疏遙拒絕了,於是他只好自己鬱悶地啃著零食,坐在那一搖一晃的,又愁眉苦臉起來。
他想起了剛才和阿又的對峙,簡直跟鬧著玩兒似的,阿又興師動眾地來堵他,到最後的不歡而散,全是因為他那不能宣之於口的小心思。蒼天啊,為什麼和好朋友爭奪一個女生的狗血故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逃避也不是長宜之計,在這樣下去,阿又和葉小敏的耐心遲早要被他耗盡,他們的友誼也會……他不想這樣的事發生。
“到底該怎麼辦?要不要說……怎麼開口……”鍾時天不自覺碎碎念出聲。、
趙疏遙瞥他一眼,“嘀嘀咕咕什麼呢?”
鍾時天揪著頭髮,很是苦惱的樣子,“就剛才那個人,使我們街舞社的社長,也是我的好朋友,小敏真正喜歡的人。我不想為了這件事和他鬧崩,他是我特別特別鐵的哥們兒,上高中以來都是他在罩著我,寒假作業也幫我寫,對我可好了……”
趙疏遙的心情因為鍾時天口中左一個“好”又一個“鐵”弄得很煩躁,這不斷的在提示他,鍾時天這十年來過得燦爛又快樂,他遇上的所有事都是好事,就算少了個所謂的童年玩伴,也無傷大雅,他多麼幸福。
“閉嘴。”趙疏遙冷冷地說,“嘰嘰喳喳的,煩人,有著閒工夫,去和你的好哥們兒說去。走開!”
鍾時天一愣一愣地,趙疏遙又切換性格了,這樣的情況往往毫無徵兆,但他知道怎麼應對,便低下頭,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
趙疏遙睨著他的發頂,目光想剃頭的刀片一樣劃過鍾時天的頭皮。
“你嫌我囉嗦我就不說了嘛,不要生氣。”鍾時天說。
一會兒,趙疏遙才哼了一聲。
鍾時天知道,這是恢復正常的訊號。
另一邊,買飲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