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之後應該說些什麼，安靜的家庭醫生們擁上來給林靖文檢查身體。

突然，靳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陳律明焦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喂？是靖文嗎！喂？”

林靖文猛地推開醫生衝上來，靳誠把手機舉高，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林靖文蒼白著臉點點頭，顫抖著捧過來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好像這樣就能離陳律明近一點。

他十幾秒鐘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聽著陳律明的聲音。

在這十幾秒中，林靖文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想過了，如果他在電話裡坦白自己被威脅了，陳律明一定會跑來D國找他，可就算他們見了面，也只不過是往靳誠手裡送更多的把柄罷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不能讓陳律明把理想斷送在這件事上，絕不能。

深吸一口氣後，林靖文用他認為最平緩，最淡然的語氣說道，“我不會回國了。陳律明，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想考軍校嗎？你一定要考上，一定要考上。我不會回國了，你也不要來找我，再見。”

不等陳律明迴應，他迅速掛掉了電話。

從前和陳律明相處的畫面此時一幕一幕的重現在他眼前，林靖文一陣頭暈目眩，胸口積鬱著的血好像隨時都會嘔出來。

但他扶著桌角穩住了身體。

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

只要靳誠的手裡還有底片，對陳律明來說永遠都是一個潛在的隱患，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它們。

*

見戴利民的那天，林靖文是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出瘋癲的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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