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細細的小血管，嘴唇也是一樣的紫色。

明明剛發過病不久，在旁人應該是可怖可憐的模樣。

他卻是在平日裡不沾煙火之上，多了一分豔色。

孫助理剛剛和淩白外公透過電話，一臉愁容地從外面走進來。

淩白使了點力氣轉回頭：“抱歉，這麼晚還麻煩你了。”

孫助理連忙擺手：“少爺言重了，應該的。”

晚上淩白突然發病，把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已經有兩年多都是穩定狀態了，突然來這麼一下，把醫生都嚇到了。

檢查結果不是很理想，原本預估至少有三年穩定期，現在保守估計只有一年了，具體還要等過兩天仔細檢查。

被握在手心的手機螢幕閃了一下。

淩白用有些乏力的手指抬起手機，試了兩三回才成功解鎖。

旁邊的孫助理看著揪心，想勸阻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放心，”淩白一邊點開訊息，一邊和他說，“你快回去吧，我比剛才好多了。”

哄人也不用點心，哪能這麼快就好多了呢！

孫助理皺著臉，叫來傭人和護工仔細叮囑。

[柏泠：你好點了嗎？]

淩白慢慢地點著九宮格鍵盤迴復。

因為手指使不上力，總是點錯，又不能發語音讓她聽出異常，短短一句話用了兩分鐘才發完。

[淩白：好多了，謝謝關心。]

這樣的語氣，應該足夠生疏了吧。

手指輕輕點過螢幕左側那個可愛柴犬的頭像。

他唇邊帶上點苦澀的笑意，合上眼，在疲憊與心口的悶痛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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