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按回了肚裡,一群人驚恐地看著頭上的車頂,爪子摩擦鐵皮地聲音清晰地傳來。
“上……上車頂了……那些當兵的呢?”
“請大家不要慌張,關緊窗戶並繫好安全帶。接下來我可能駕駛得沒有那麼平穩。”司機的聲音從車頭傳來,他極其冷靜,好像被喪屍狗跳上車頂都不是什麼大事。
話音一落,大巴陡然瞬間加速,不一會,一隻喪屍狗哀嚎著掉了下來,身體在玻璃窗上砸出一團黑色的血跡。
鹿遊原看著那團黑色,迫切地想要做一些什麼。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動著。
“好馬無好鞍,兵器不稱手。”
“誰?”鹿遊原心裡一驚,他都穿到喪屍世界了,不可能還在家裡玩遊戲啊。
“好馬無好鞍,兵器不稱手。”
那個呆板的系統提示音又說。
鹿遊原的手心浸出了冷汗,他神經質的反覆握緊拳頭又鬆開,大巴突然緊急剎車!鹿遊原毫無防備地往前一撲,頭部狠狠地撞在了前面椅背上。
“前面路被毀了。”司機的聲音依然那麼淡定,“現在我要下車去殺狗,希望大家不要貿然地開窗開門。”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有個中年男士大喊,不少人隨聲應和,都迫切的希望司機能留在車內保護他們。
鹿遊原已經不在乎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定定地看著自己腳邊的東西。
那是一杆很普通、卻很眼熟的長.槍,槍頭銳利,繫著紅纓,槍桿是綠色的,似乎被人摩挲久了,木頭顯出很光滑的色澤。
鹿遊原彎腰撿起長.槍,系統提示音陡然消失,他執槍慢慢站起,一個“躡雲逐月”瞬間衝到車頭,下一秒直接越過司機,一步跳到了車外。
第2章 覺醒
車外有一股隆重的腥臭味,是血與腐肉的味道。鹿遊原喉嚨翻滾幾下,差點就忍不住吐了。
司機在背後焦急地喊他回去,鹿遊原充耳不聞,他快速打量過周圍環境,這應該是一個小型的搜救車隊,除了大巴之外,前後都還跟著幾輛越野。
趁著司機被車裡人纏著的功夫,鹿遊原一個大跳上了車頂,還沒落地,就使出一個“徐如林”,帶著草木香的風徐徐而來,鹿遊原所有的不適症狀霎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視野重新變得清晰,他看著眼前那隻喪屍狗,感覺這種變異狗的外形更像一隻肌肉暴漲的豺狼。
喪屍狗警惕地盯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它伏低身體準備進攻,而鹿遊原卻不給它機會,直接搶先出手,槍頭冒出火光,一個“霹靂”劃過,炸出巨大的火光。
只一個照面,喪屍狗就變成了一堆焦炭。
這巨大的殺傷力讓鹿遊原都有些驚訝,沒等他理出頭緒,車下就有人喊道:“還不下來?”
聲音很耳熟,正是之前照顧他的那個人,鹿遊原從車頂跳下,穩穩地落了地,才小跑過去:“之前謝謝你了。”
“火系異能,難怪你覺醒的時候那麼難。”那人笑道,“我叫秦樓,是這支搜救隊的負責人。”
鹿遊原有些驚訝,原來他就是“秦隊長”。這個人長得冷峻,說話的口吻卻很溫和。他站在這樣一片混亂的地方,並沒有出手,卻給人一種他在此壓陣的安全感。
“我是鹿遊原。”互換了名姓,鹿遊原看著剩下的喪屍犬和明顯打得很辛苦的其他人,有些猶豫地問,“你不去幫忙嗎?”
秦樓搖了搖頭:“不用。”頓了頓,他又笑道:“你想幫忙的話,可以過去。”
“那我去了。”鹿遊原也不推辭。乾坐著等人來救不是他的脾氣,也給不了他安全感。況且他現在手握大殺器,實在很想試試。
說完他提槍就上,長.槍一勾一挑,直接從一個金系異能者手裡搶走了兩隻喪屍狗。這種感覺和搶怪一樣,讓鹿遊原有些興奮。這群狗比鹿遊原想象中弱許多,基本一個技能就能收割一條狗命。
清理完突襲的喪屍狗時,太陽還沒完全落下。
“小同學,身手不錯啊,練過?”最後一隻狗死亡之後,那個金系異能者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笑嘻嘻地說。
他之前一個人對付了三隻,被鹿遊原弄走兩隻之後,剩下的那一隻也花了不少時間才殺死。這些喪屍狗生命力異常強大,哪怕他用異能轟掉了半個腦袋,也依然能繼續進攻。像鹿遊原那樣對準腦袋一槍幹掉一個,這樣的殺傷力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鹿遊原點了點頭,不敢多說。他有些興奮,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遲來的後怕與警惕。
天策的技能與他的異能完美的融為一體,能讓他用火系異能者這樣的身份行走,但也讓他的能力異常的強大……他只有一個人,連記憶都沒有理順,在這樣一個陌生又危險的世界,不能太過招搖。
那個金系異能者看他不說話,衝他笑了笑,吹著口哨晃悠著回他們的越野上。秦樓此時正在前面與別人說話,他似乎感到了落在身上的視線,回頭招呼道:“你先上車。”
鹿遊原聽話的走回大巴,大巴的車門已經開啟,車上的獲救者們安靜地盯著他看,好像在看一隻剛剛大殺四方過的熊貓。鹿遊原頂著這些視線,快步地回了最後一排。
直到他把槍擱到窗邊,鹿遊原才發現自己在手抖,輕微卻不可控的抖。他這一睜眼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陌生的世界、奇怪的記憶、怪物的進攻、奇特的能力……這些混合衝擊讓他根本沒時間多想別的。
現在安靜下來,他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等秦樓處理完下面的事重新回到車上,他就看見鹿遊原一個人一聲不吭的窩在座位上。他輕笑一聲走到旁邊坐下:“剛剛不是心情不錯,現在這是怎麼了?”語氣很熟稔。
災變之後,秦樓一路走來,見過不少剛覺醒的異能者,大多數都會沉迷在異能中亢奮好幾天,像鹿遊原這樣前腳興奮後腳沮喪的,還真少見。
他這樣像朋友聊天一樣的口氣,讓鹿遊原自在不少。或許是因為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個人模模糊糊的影子,有雛鳥情節在作怪,他對秦樓總有一些比旁人更多的信任感。
“也沒什麼。”鹿遊原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我爸媽了。”他家庭和睦,是父母的幼子,家裡一直非常寵愛他。可他現在卻到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個地方。
而秦樓顯然理解錯誤,喪屍爆發之後,不少人與家人失散,爆發之時又恰逢開學前夕,不少大學生提前回了校,這一分別或許就真成了永別。
他看著鹿遊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說:“你是樊城本地人?災變之後樊城軍方應對很迅速,非常快就建立起了安全區,這一個月已經初具規模。等我們把你們送回去了,或許你能在安全區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