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姑娘去洗手準備吃飯吧，待會兒等我晾好衣裳，就來教認字。”

李凝原本輕快的腳步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她沉重去洗了手，沉重坐上了桌，沉重吃了菜，頓時就沉重了，興興吃了大碗白飯配菜。

飯後什麼活計都沒有了，清兒在院子裡舂米，李凝在屋裡寫字。

她其實也會寫個銅書字，就是因為這個，想把字寫得方方，反而如沒學過的人來得簡單，尤其祝婉婉說她握筆的姿勢對，矯正過後，她寫得更彆扭了。

十個字多，是大寫的壹貳叄肆伍陸柒捌玖拾，李凝看著就和看天書沒什麼兩樣，光是個壹字就學了好會兒。

晚上李澈回家的時候，李凝都要哭了，才抖著手寫了七個字，還有兩個字寫錯了筆劃。

李澈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拍拍她的頭，讓她明天繼續。

李凝夜裡做夢都是這十來個字在眼前飛舞。

如此過了天，李凝會寫十來個字了，除了有的較為複雜的字寫過又忘，忘過又寫，效率也算錯了。

李澈於是給祝婉婉每個月又加了兩錢銀作為獎勵。

於是現在祝婉婉的月錢漲到每個月兩錢了，比清兒多了錢銀子。

領到月錢的祝婉婉露個格外甜美的容。

李澈完全沒有欣賞的意思，低頭檢查了遍李凝新寫的大字，提筆把錯字的方圈來，這是需要罰抄十遍的。

夜風輕拂，明月朗照。

黑影靜靜立在院，倘若注意去看，大約會覺得這影子宛如在上似的，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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