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今天是親戚家孩子擺滿月酒, 江父回了老家。
完事, 他走出來去倒了杯熱水,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逐漸紛紛揚揚的雪花, 與城市的燈火交錯。
倏地撈過手機:【演出結束了嗎?】
任渺渺:【已經結束半個小時了。】
他微蹙稍頓,打字:【花收到了嗎?】
但是江勉很快又全部刪掉,重新輸入:【晚上什麼安排,聚餐完了去唱歌嗎?】
任渺渺:【嘻嘻, 都不是:D】
他笑了笑:【跟我賣關子呢?】
她那邊沒有回覆,江勉的淡笑漸漸消弭, 放了手機,踱回臥室繼續收納去東京要帶的衣物。
除了出席會議必須的正裝,在再帶兩三套衣物, 差不多就夠五天的換洗。
收拾好後,江勉看了眼時間,晚十點一刻,手機沒有進任何訊息。
正在這時,玄關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他猛地一下回過神,疾步出去按亮了一路的燈光,手掌握住門把的時,不由地緊了幾分,才按了下去。
門縫裡漏出來了誘人的光芒。
任渺渺迫不及待地騰一隻手,拉開了門。
她咧開唇角,直接丟掉了手袋、放下玫瑰花,撲倒他的懷裡,嬌聲道:“江先生,您的同城快遞到了哦。”
江勉錯愕了一下。
意外,但很快接受了這個意外。
“沒去聚餐?”他拍拍她的頭。
她雙手環緊了他的後背,能很清晰摸到家居服下精瘦結實的背肌與脊樑,頭埋在他懷裡,點頭,“今天下雪了……我更想見你。”
江勉沉吟了片刻,捋了捋她的頭髮,“先進來。”
“好!”任渺渺笑。她彎腰去收拾地上的東西,江勉已先下手為強,將鮮花和手袋都放在了櫥櫃上;任渺渺抿唇抹開笑意,於是輕輕取下琴箱,也靠著那邊牆放。
江勉先去廚房給她倒熱水。
褪掉了身上厚重的棉服,她悄悄跟到男人身後。
明亮的吊燈下面,他背影的高大又溫暖。
倏地,任渺渺便上前抱住了窄腰,用臉輕輕地貼在脊背上。
好安心。
她這幾天是失魂落魄,似乎瞬間消散了。
江勉扶了掛在腰上的笑手,“手鬆,先喝水。”
她乖乖釋放,他順勢轉身過來。
任渺渺接過溫熱的水杯,揚起修長的脖子喝水時,嘴角還有淡淡的笑意。
啪刺一聲,杯盞被放下了。
同時,少女踮起腳尖又抱住年輕男人的脖頸,眸子乾淨澄澈,微微震顫的睫毛劃開了一汪湖水。
江勉笑而不語,抬起右手將她往懷裡一收,便附下身來吻她。
任渺渺自然而然地閉上了雙眼,這枚吻給她身體與心理的複合變化,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開始只是唇瓣輕啄,繼而便含住了她,開始更進一步的吮吸、輾轉,未幾舌尖趁著兵荒馬亂也溜進口腔,開始肆無忌憚。
漸漸地,頭頂的光源在開始漆黑的視野裡閃爍、旋轉。
她開始節奏混亂,開始肢體無力綿軟,開始渴望自己能融成糖漿,傾倒在他身上。
不知道吻了多久,江勉終於鬆開了她。
任渺渺深深換了口氣,把頭埋進了他溫暖的胸膛,冷木質的清香將她團團包裹,令人貪戀。
可是,一想到抱著自己的人沒有看她的演出,明天還要離開,她不由自主地鼻頭髮酸。
“江勉,”任渺渺吸了吸鼻子,語氣不捨,“你……什麼時候走啊?”
他舒了口氣:“明天下午,三點去機場。”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8號晚上。”
任渺渺猛地抬頭,這答案只讓她腦子一陣嗡鳴。
她定定地看著他:“……那我們做.愛吧。”
這是二十二歲前夕,任渺渺說過最大膽的話。同樣,她必須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江勉笑了下,沒講話。
隨後男人拉著她的手,關掉了沿路的燈盞,廚房的、客廳的、走廊的,一盞又一盞。
最後到了他的臥室,他按亮了主燈,讓她先坐著,便長腿邁開,去衣櫃找出她常穿的睡衣。
江勉回過頭時,只看見少女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雙手按在床墊上,似乎有微微的發力。
剛剛有多主動直接,現在就有多生澀羞赧。
他拿著衣服,佯裝要遞給她,卻又及時收回了手,任渺渺抬眸:“你幹什麼?”
“一起洗吧。”
“我……我不要!”少女臉上一熱,趕緊把衣服搶過來,往衛生間逃離,“又不是、沒看過。”
上次在他家,兩個人就算是坦誠相見了。
江勉追上去,握著她的手腕,笑:“是啊,又不是沒看過,你躲什麼?”
“……”
這能一樣嗎?
兩人僵持了片刻。
“先幫你放鬆,”他笑了笑,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又在耳鬢廝磨,“這樣,等會兒就不疼了。”
“什麼放……”松。
話還未盡,她身子一輕,反應過來時已經跌進了他的懷抱。
他的雙臂結實地將她橫抱起來,從下方,任渺渺正好望著男人流暢精緻的下頜。
再向上是飽滿溫潤的唇瓣,硬挺的鼻樑,以及蓄著闇火的眼睛。
著火的眼睛……
雖然後續會發生的一切可以預知,她臉燙得駭人,紮下了頭。
浴室裡間由一層層磨砂玻璃門隔斷的,明黃色的燈光將交疊的人影映在玻璃上。
很快,淅淅瀝瀝的水聲響了起來,聲音漸漸蓋過裡面二人羞俏的對話,慢慢升騰起來的水霧也將玻璃後的身影模糊。
沒過多久,咯吱一聲門響。
任渺渺身上裹著浴巾,又是蜷在他懷裡被抱了出來。
她整個臉頰都紅透了,埋在沾著水珠的胸膛裡,遲遲不敢抬頭,看他的神情。
江勉把她抱到床邊,她才想起來,忙向下拉了拉他的髮尾,“關……關燈。”
他將她放下,柔軟的床上立刻下陷出一個窩。
“還不好意思嗎?”
“……你把燈關了,就是了。”
江勉從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