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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文壇泰斗 第三十八章 老傢伙,你說誰放肆【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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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擁擠的人群,張致遠終於來到了靠近前排的位置,根據他的目測,來此示威的少說也有三百餘人。

揚州城城裡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多的同行?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不過四下環顧之後,老張心裡也恍然了,這明顯是有人僱了一些所謂的‘託’,來此以壯聲威。

“肅靜!”

隨著一聲炸雷般的大喝,嗡嗡作響的人群終於靜了下來。

順聲看去,卻是周百年牛眼一瞪,兇悍的氣勢散發出來壓住了場子,他壓了壓手示意保持秩序,朗聲說道:“都別嚷嚷了,今天我們董事長張公子不在,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敝社的杜小姐,下面由杜小姐和大家講話,歡迎大家靜聽!”

面對這麼多人,杜小姐一開始還有些靦腆,但隨後銀牙一咬,果斷的走上前來,落落大方的對眾人行了個斂衽禮,而後淡然說道:“敝社東家張致遠張公子今天恰巧不在,小女子杜心儀代為理事,諸位叔伯兄弟今天來到這裡,不知所謂何事?若是有什麼指教或者疑問,小女子可代表敝社回覆一二。不過,若是有刻意抹黑小社的居心叵測者,或者無端造謠罔顧事實者,小女子也會據理力爭。”

話音落罷,圍堵的眾人便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冷言蠻語四下飛起。其中,更有齷鎖褻瀆之言直讓矜持的杜小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狗日的!竟敢欺負我的杜小姐!

張致遠心中怒火焚燒,正欲走上前臺和這些所謂示威者爭論一番,忽見一個錦衣老者笑吟吟地走出了人群,並不屑的看著杜心儀,儼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這人是誰?張致遠一愣,強壓下心中的憤意,把邁出的步子又退了回來,身形還朝後一靠,躲在人群之中。他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想摸摸這些人的底細,等心裡有底之後再做計較。

“哼!你就是杜家的那個小丫頭吧。”錦衣老者傲慢的哼道。

“正是小女子,不知這位老伯如何稱呼?”杜小姐欠身一禮後,問道。

“你連我都不知道是誰,也敢出來答話?”錦衣老者先是一怔,隨後臉上掛起了不悅,曼聲說道:“老夫就是‘鴻學文社’的東家,現任揚州印刷協會的會長,沈天寶是也。承蒙業內同行給些薄面,都尊稱我一聲寶爺。呵呵……你爹杜老五在我那裡做學徒那會兒,你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小丫頭呢。”

張致遠一愣,揚州城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印刷協會?怎麼從來都沒聽杜老提起過?但是!就眼前這老貨倚老賣老的傲慢模樣,還真想上前賞他一記老拳,不過現在需要摸底,不能衝動,也只能將這口惡氣強壓了下來。

杜小姐卻是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原來是沈伯伯,聽家父常言,您老經營十多家印刷作坊,在技術和質量上都是有口皆碑,江南大部分的印刷生意,都是您老的業務範圍。可以說您是業內中公認的老前輩,小女子也是非常的尊敬您,但不知您此番前來,有什麼指教?”

沈天寶終於滿意地捋起了山羊小胡,扯開嗓子乾咳了一聲後,便馬上有人心領神會地抬出了一把大氣考究的太師椅,並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身後。讓張致遠感到騷包和噁心的是,這老頭竟然擺了擺長衫,神態悠閒地坐了下來。

別人站著而他坐著,確實夠拽!

“聽說你們杜家深受那狗賊張致遠的凌害,老夫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們杜家,以及圍在這裡的這些深受此賊之害的同行們來主持公道的。”

杜小姐凜然回道:“古人常說,言顧行,行顧言,沈伯伯說張公子有害我們杜家,這事實依據又是從何而來?”

“聽說張致遠他能言巧辯,不久前強行霸佔了你爹的工坊,還恬不知恥地常住了下來。而在報社成立之後,這賊不思回報杜家,自己卻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每當論及此事,聽聞者無不駭然地唾罵之,他這不是強橫又是什麼?”沈天寶笑道。

“這事若發生在別人身上,小女子還不敢妄言,但若牽扯者是我們杜家,我今天就以親身經歷來闢謠,況且我也有端正抹黑我們杜家謬論的資格。張公子他不僅精通商道,在思維上也高於常人的眼光,他摒棄了傳統的文字模式,開創了揚州時報,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

杜小姐看了看聆聽的眾人,又道:“在張公子的創業中,我杜家有幸入股,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機緣。也可以說,這是他在有意地照顧我們杜家,哪有什麼強佔的說法。這種汙衊性的謠言,不僅對張公子不公平,對我們杜家來說也是一種侮辱。至於他坐上一把手的位置,這又能說明什麼呢?自古以來都是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何況是報社的掌舵者呢?”杜小姐義正言辭,侃侃而談。

沈天寶哼了一聲,道:“那好,就先拋去你們杜家這事不說。想當初張致遠在盤下文社時,聽說他只出了三十兩銀子,直到現在,還拖欠趙掌櫃的七十兩未還。大家再看現在他這報社的生意,不能說是日進斗金,那也是好得不得了,怎麼可能缺少這七十兩的小錢呢?依我看,這明顯就是在惡意拖欠。哼!他當時以懷疑趙掌櫃有外債為由,設下了那不公平的契約,詐趙掌櫃簽署,這簡直就是令人不齒的欺騙行為。杜丫頭,你對此又有什麼說法?”

這老貨,還真的把自己的老底給摸了個透,估計他來此之前,已經特意找了趙掌櫃進行詢問。張致遠暗自哼了一聲,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杜小姐。

杜小姐淡定自若,守正不阿,彎彎的劉海被微風吹的輕輕抖動,溫婉如玉的俏臉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剛毅:“沈伯伯也算是生意上的前輩,怎麼說出這等有悖常理的話來?”

“我哪裡有悖常理了?”

“誰都知道,做生意的人都會把成本壓到最低,以求更多的週轉資金,張公子以最小的投入,換取最大的收益,這種運作方法,在生意上可以說是常見的事情。在他和趙掌櫃的洽談中,雙方都是友好協商,並且沒有發生什麼不做快。既然立下了字據,張公子就按照契約履行,更沒有毀約賴賬。至於那未還的七十兩銀子,趙掌櫃之所以不催,是張公子他支付了利息的,這是有成本的借貸,欺騙一說純粹是一派胡言。大家請看,這就是當初他們二人立下的契約協議,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杜小姐呼吸漸促,情緒上也有些激動,但她凜然不懼,說話字字鏗鏘有力。她手裡的契約卻是鐵證如山,有力地駁斥了欺騙的說法。

沈天寶一時語塞,窘的老臉微紅,片刻後又哼了一聲,道:“就算你剛才說的全對,張致遠確沒有欺騙和霸佔之嫌,但我作為印刷協會的會長,還是要為業內同行說句公道話。你們這揚州時報發行以後,幾乎沒有讀者再去看傳統文字,大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破產的也是多不勝數。所以,大家一致認為,這是由於揚州時報定價太低,屬於惡意競爭行為。經我們協會研討決定,臨時成立了這個所謂的‘討張聯盟’,目的就是來找他討個說法。說句不見外的話,以老朽的個人建議,同時也為了業內發現的長期穩定,你們報社從明天開始,就關了吧。”

杜小姐俏眉冷冷,臉色有些蒼白,朗聲駁斥道:“敝社合法經營,沒有觸犯任何律法,憑什麼聽你們這個臨時組成的協會的決定,又怎麼可能說關就關?沈伯伯,你罔顧事實,以大欺小,這就是你所謂的誠信經營嗎?這這種做法又有什麼商業道德可言?”

“大膽!你個小丫頭怎麼說話呢!你如此地袒護張致遠,莫非你們之間有著什麼姦情?”沈天寶拍著太師椅,一臉怒氣地站了起來,指著杜小姐冷聲斥道。

杜小姐強忍著淚水,道:“我尊為你長輩,你怎麼可以這樣血口噴人,竟然說出這等汙穢之言,你還有半點長者之風嗎?”

“笑話,我偏就這樣說了,你還能把我怎麼著?”

“你為老不尊,就不怕被這揚州城的同行恥笑嗎?”

“放肆,你一個丫頭,也敢口出狂言?”

“嘿嘿!老傢伙,你他媽說誰放肆?”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見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賊笑兮兮又隱含怒意的年輕男子,他腰間掛著一個黑葫蘆,手裡搖著一把玉摺扇。他嘴角抿著壞笑,舉止悠然,不帶半點拘束,坦然淡定地走到了杜小姐的身旁。

“你終於來了!”

“我來了!”

杜小姐見他出現,感覺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之前的巨大壓力一下子都弱化了很多,心中再也抑制不住,眼淚潸然地傾落下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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