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洗完。

——還是被手機鈴聲催著洗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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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三]

林暮披上浴袍出來，撿起床邊那條皺巴巴的褲子掏出手機接通，叫了聲薇姐。

“感冒了啊？”經紀人聽出他聲音不對，“嗓子怎麼啞成這樣。”

“……沒有。”林暮清了清喉嚨，抓起桌上那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感覺好點兒才問，“薇姐找我什麼事？”

“明天有個平面雜誌拍攝，打來是跟你確認一下行程，別起晚了。”

“好，我知道。”

“還有個事兒昨晚忘了問。”李薇話鋒一轉，“劇組過幾天就殺青辦慶功宴了，你這麼著急跑回來幹什麼？”

林暮抿了抿唇，很沒底氣地應了一聲，知道這才是李薇打來的真正原因，便握著手機老老實實聽訓。

“……知不知道慶功宴上有多少大佬會來？贊助商、演員前輩、大導演——就算你清高不肯搞潛規則那套，跟其他前輩套套近乎總不過分吧？這很為難你嗎？”

李薇手底下帶的藝人不止他一個，但從出道就開始帶的只有他一個，所以格外看重些，也特別恨鐵不成鋼。

“你自己算算，二十歲籤進公司到現在快五年了，跟你同期出道的小生紅的紅火的火，有幾個還跟你似的，只能接些別人看不上的小配角在觀眾面前混臉熟，連個叫得出你名字的粉絲都沒有。”

李薇說得唇乾舌燥，卻只聽見林暮在那邊輕輕淺淺地嗯了一聲，沒來由地上火，語氣也更重：“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是正經科班出身，想靠演技靠實力來拿成績。可你演了這麼些年，除了幾個毫無含金量的人氣獎之外，拿到過什麼成績？你連一個好的資源都拿不到，誰又能看得見你的演技和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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