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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陶永寧開啟寢室門，時波的東西大部分都被搬走，只剩下了些無足輕重的東西——比如落在書桌與牆面縫隙中的炭筆，碳芯被摔出來，滾落到一旁；又或者是夾在陶永寧那堆畫冊中的速寫臨本，在一眾昂貴的大部頭中顯得特別無助。

但就是這些細小的存在，時刻都提醒著陶永寧，你把時波叫來一起住，又把人傷了。

“坐吧。”陶永寧說。

原本準備讓秦唐隨便坐，話都到嘴邊了，突然意識到，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讓秦唐坐在自己床上。

於是他把椅子從一旁抬出來，放到床邊。

秦唐沒有馬上坐下，繞著房間並不大的空隙走來走去，一點開口談話的意思都沒有。

鞋底踩過地板發出聲音，每走一步聲音都有區別，陶永寧被那聲音和眼前不斷晃悠的身影搞得心煩意亂。

“你不是要談談嗎？”他抬頭看著秦唐，“不談你就出去。”

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秦唐感覺，陶老師變了，他說不出來具體，過去的陶老師不會這麼講話。

夏天的時候，就算被自己頂撞，也只會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等那股委屈勁過去了，才會重新抬起頭。

笑著跟秦唐說：“不可以這樣哦，下次一定要及時把作業交上來。”

他記得自己一言不發離開了教室，抬腳踹翻了門外的垃圾桶，差點嚇哭在一旁削筆的小姑娘。

就因為一張素描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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