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替他慢慢扇著風。

高潮的餘韻還在，沈宜安渾身都是軟的，也格外眷戀季野的身體，他像沒骨頭似的粘著人，也不嫌熱，說話時嘴唇貼著季野的鎖骨蠕動：“去年暑假。”

他的聲音小小的，耳垂紅紅，像在害臊。

季野沉默了兩秒，“我怎麼不記得？”

“因為本來是你送給別人的。”

季野把沈宜安的臉從懷裡撈出來，捧在手心裡擠了擠，“誰？”

“是你送給一個找不到媽媽的小女孩的，”沈宜安嘴巴被擠得嘟起來，說話時口齒不清，“後來她媽媽找到她了，她就不小心把玩偶忘了，掉到了地上。”

然後就被他撿到，很珍愛地保留到了現在。

季野很輕地笑了笑，心情不錯的樣子：“你早就喜歡我。”

他說這話時語氣篤定，似乎還帶著點得意和被偏愛的傲縱，幼稚得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沈宜安悄悄抿了抿唇，有被看穿的羞赧，但抑制不住的心軟和心動卻是更多。

說出去可能會嚇人一跳，他常常會覺得季野可愛，是在路上看到小寶寶，想衝上去抱著親一大口的那種可愛。可是季野本人明明跟這兩個字毫不沾邊，可能愛情就是很神奇，會讓人產生一些瘋狂的想法吧。

這樣想著，他就這樣做了，湊上去黏糊糊地衝著季野的嘴巴啾了好幾口，然後特別認真地承認：“嗯，我早就特別特別喜歡你了。”

季野微垂著眼看沈宜安，瞳仁被月光映得很亮。他抬手將沈宜安汗溼的額髮撥到一旁，嘴唇印上去吻了一下，而後說：“嗯，知道了。”話裡有很輕的笑意。

沈宜安被他的溫柔迷了眼，胸腔裡湧脹著一股熱流，不自覺地就要撒嬌。他把手腕抬到季野面前，委屈巴巴地湊到人耳邊訴苦：“紅了。”

季野藉著月光打量，瘦白手腕上確實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紅痕，於是攥到手裡摩挲著，挑眉問：“所以？”

沈宜安不熟練地撒謊：“有一點痛。”

季野點點頭，故作要起身的樣子，“給你買藥？”

“不用！”沈宜安忙攔他，臉頰上有不自然的暈紅，“不用買藥，你...你親親我就好了。”

他講完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提了這樣肉麻的要求，瘋了吧。見季野總沒反應，尷尬中還有點失落，慢吞吞地想縮回手，“我是開玩笑的，你......”

“好了嗎？”

季野阻止了他的動作，極輕地在他手腕上親了一下，溫熱的吐息如羽毛般掠過，沈宜安心頭一陣酥癢。

他像一塊浸了水的海綿，膨脹著想要更多，“其實...其實眼睛也有點痛。”欲蓋彌彰地再加一句解釋，“布料有點粗糙。”

季野覺得好笑，又看沈宜安眼睛亂眨一副心虛樣子，便沒忍心逗他，依言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

“還有哪裡痛，一下子治完吧。”季野調侃。

沈宜安果真絞盡腦汁地思考了起來該如何再騙一個親吻。想了半天，正準備說話，季野卻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低頭含住了他的唇，含含糊糊地低笑著說：“我知道，說話說太多，嘴巴也痛是不是？”

沈宜安被拆穿，有點羞惱地輕輕咬了季野一口，很快又拿舌尖安慰似的舔了舔，整個人像被蜜裹著，從頭到尾甜絲絲的。

親著親著就有點剎不住，沈宜安好像是更為急色的那個，主動跨到季野的腰腹上，用白嫩綿軟的臀去蹭半硬的性器。

幸虧季野還有點理智，咬著牙強行按住了他的動作，後來覺得不解恨，狠狠拍了兩下沈宜安的屁股，“騷。”

沈宜安知道季野是在顧著他，被打了也不生氣，頭埋在季野懷裡悶笑，自己偷偷在心裡說，騷也只對著你。

兩人一起靜靜地躺了一會，沈宜安舒服地都快睡著，迷迷糊糊中聽到季野問他，“你工作什麼時候結束？”

“我跟趙爺爺說好下個禮拜就不去了，剩下一個月要學習的。”他強撐著睏意答。

季野靜了一會，說：“不是這個工作。”

沈宜安猛地清醒了，他抬頭看向季野，有一瞬間甚至是慌亂的：“我...我已經沒有再做那種事了，你別——”

你別嫌棄我。

季野在瞬間讀懂了沈宜安的未竟之言，眉頭微微皺著，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過。沈宜安，我只是擔心你。”他微微放緩了語氣，“再有那樣的事怎麼辦？如果下次我不能及時趕到怎麼辦？沈宜安，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會怕。”

怕喜歡的人受傷，怕他被欺負，自己卻沒有挽救的餘地。

沈宜安怔怔地看著季野，鬆了一口氣，心卻又像被什麼狠狠抓了一下似的。

“不會的。”他狠狠抱住季野，覺得眼睛熱燙，鼻酸喉哽，“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下次我會注意，會叫別人跟我一起，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好不好？”

有一刻季野想說，你還需要多少錢，我給你，但話在嘴邊溜了一圈，終究還是消失在唇齒之間。

他摸了摸沈宜安的後背，“好。”

週末快樂，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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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安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回了床上，風扇在旁邊吱吱呀呀地吹著，角度仔細調整過，微熱的風只拂向了他的腿。他迷迷糊糊地往旁邊一摸，空蕩蕩的，季野不知去了哪裡。

經過一夜的睡眠，身上痠痛的地方反而變本加厲，關節裡像被澆了檸檬汁，稍微動一下都剋制不住地要打顫。沈宜安揉著眼睛踉踉蹌蹌地去找人，路過沙發時腿軟了一下，剛好撞在了邊沿的尖稜上，痛得他叫了一聲。

正在這時，門開了，季野提著早飯進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宜安面前低聲問：“怎麼了？”

沈宜安沒睡醒的時候往往嬌嗔，嘴巴一癟就黏到季野懷裡喊痛，明明這麼多年都是懂事堅韌的一個人，面對季野時卻總忍不住嬌氣，大概潛意識裡就想跟他多討一點愛來。

撒嬌沒撒兩句，一個頗為嚴厲的中年男人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你到底在哪？”

沈宜安嚇得一個激靈，慌張地從季野懷裡抬起頭，這才發現他手機螢幕還亮著，正在通話。

季野眉頭很快地皺了皺，但也只有一秒鐘的時間。他把早點放在桌上，示意沈宜安去吃，接著摸了摸他的臉做安撫，拿著手機走進了臥室裡。

沈宜安緩了一會才緩過來，到廚房拿了盤子擺好早點，然後就坐在沙發上怔怔地出神。

季野走進臥室的時候隨手掩上了門，只剩一條小縫開著，他說話的聲音從門縫傳到客廳裡來，又低又沉，內容模糊，卻能讓人聽得出他的情緒並不算太好。

沈宜安邊靜靜地聽，手指撥弄沙發墊上的線頭，心裡急得要命。

他差不多猜得出那是季野的爸爸，這麼早打電話來，是發現季野一晚沒回家嗎？早知道剛剛就不出聲了，說的那些痴嗔的話，如果被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