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島,那我就是降落在島嶼上的海鷗……”我會停下步伐,降落在你身上, 永遠陪伴著你,讓你不再孤單。
後面的話被姜先生吞沒在了唇齒之間。
但我想, 他應該已經聽到了。
如果一隻自由翱翔的海鷗願意在孤島上停留,那它一定深愛著這座孤島。
就如同我深愛著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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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週末, 許知年又開始糾結要穿哪件衣服出席畢業聚會。
他從衣帽間拿了幾件襯衫和褲子出來, 一一搭配好, 放在床上, 然後就皺眉看著,彷彿有選擇困難症似的。
“以前我都沒有這種煩惱。”許知年嘆了口氣。
我問:“以前你挑得很快?”
“以前我根本沒有挑的機會。”許知年搖頭,說,“總共就那麼幾套衣服, 沒幾天好換的,注意一下別和昨天穿一樣就行了。”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有些驚訝。
許知年解釋說:“也不是窮,就是覺得衣服夠穿就行了,不想浪費太多的錢在上面。現在這種大概就叫有錢人的煩惱吧。”
我說:“那有這種煩惱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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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年搬來和我住一個臥室很久了,我們共用一個衣帽間,其中大部分是我的衣物,還有一部分是他的。
不過我的衣帽間空間大,即使只有一小部分,他的衣服數量也算是多的了。
姜笙笙愛逛商場,許知年還在上大學時,就總拉著他去買衣服。
有時我看到適合他穿的衣服,也會忍不住就買回來。
這種心態很奇怪,像是因為他太好看了,所以總想著能讓他的衣服也配得上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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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和姜笙笙提過這個想法。
姜笙笙評價說我就像是一個愛打扮洋娃娃的小女孩,欣賞是一個原因,炫耀是另一個原因。
為此我差一點就把她給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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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年挑的幾套衣服都不錯,穿著也適合。
我掃了一眼,看他還在糾結著,便提議說:“你試試第二套那件米色的襯衫和最右邊那套的褲子?”
許知年試著搭配了一下,說:“這樣配好像確實比原來好看了許多。”
我說:“那就這套了,省得你再糾結下去。”
許知年點了點頭,把其他衣服掛回了衣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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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的眼光真不錯。”解決了難題,許知年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我的眼光自然是很好的。”我笑了笑,看向他,意有所指地說,“不然怎麼會找了一個這麼優秀的男朋友。”
許知年:“……”
他紅著臉去換衣服了,還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那我的眼光豈不是更好。”
我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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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挑衣服耽擱了一會兒的時間,出門時正撞上了高峰期。
市中心的那幾條道路堵得幾分鐘才能往前開一會兒,開個幾米就又得停下來。
等到達目的地時,毫不意外地比邀請函上寫的時間晚了許多。
我倒是沒什麼,許知年有些著急。
車剛停下,他就跳下了車,和我告了個別後匆匆地趕去了畢業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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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會在一家名叫拉斐爾的酒莊裡舉行。
這家酒莊的名字我聽過,不過以前從未來過。
酒莊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線,地址很私密,
它有一個漂亮的花園,裝扮得很有情調,仿的歐美那邊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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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上流人士都喜歡在拉斐爾酒莊舉辦花園酒會,以消遣和慶祝為主。
客人們可以在室外的花園裡侃侃而談,也可以在廳內舉行一些小型的聚會。
今天我的校友會就在這家酒莊最有名的花園裡,而許知年的畢業聚會在稍偏一點的會廳裡。
雖然不大,但對學生而言已經足夠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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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有接待人員,出示邀請函後,就有服務員帶著我往花園走。
因為有聚會,花園裝飾得很是精緻,有一些朦朧的燈光。
大路過後是由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兩旁栽著一些草木,把花園分成不同的區域。
最中間最大的地方是一條長桌,也是人最多最熱鬧的區域。
其他區域都根據大小放著不同樣式的桌椅,桌子上除了美酒,還放著一些甜品和點心。
很適合兩三個人坐下來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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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就有一個人朝我打招呼,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姓段,只看年紀的話應該比我高兩屆。
段先生熱情地說:“校友會辦了好多次了,今年大概運氣特別好,才能請到姜總。”
“抱歉。”我平靜地說,“以前忙得抽不出時間來,今天也是難得有空。”
段先生立馬說:“姜總工作忙,今天能來賞臉已經是我們的幸運了。”
我和段先生聊了兩句,才知道他不但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也是拉斐爾酒莊的創辦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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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拉斐爾酒莊的名氣我也聽說過,段先生深藏不露啊。”
段先生哈哈笑了笑,說:“和姜先生比,那就算不上什麼了。”
我又問:“聽說這次隔壁也有一個聚會?”
段先生說:“那也是我們學校的,不過是畢業聚會,一個學弟託我給他找場地,就把自家的酒莊介紹給了他。不過姜總放心,他們在偏廳,和這裡是兩個方向,不會打擾到這裡。”
我一笑:“既然是同校的學弟,就是打擾到也沒什麼。”
段先生應道:“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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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先生很擅長與人交談,也非常會察言觀色。
他畢竟是主辦人,找他的人不少。
而我讀書時就和同學交情並不深厚,在花園裡掃了兩眼,沒看到什麼關係好到能一起談兩句的人。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段先生在離開時給我介紹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說是個律師,按年齡應該比我低幾屆。
是我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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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叫崔高陽,一身西裝穿得很是妥帖,頭髮也抹了髮膠,看著很有精英人士的派頭。
不過我一聽他是律師,就忍不住把他和許知年放在一起比較。
第一想法就是。
他沒有許知年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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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分別這麼一會兒,我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我心底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面不改色地和崔高陽繼續交談。
說是交談,其實大多數時候就是他在發表高論,而我在旁邊漫不經心地聽著,偶爾嗯嗯地應兩聲。
大概因為是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