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喂他喝了口，又就這他剛喝過的地方將殘酒一飲而盡。

席上一人忽道：“也不知委員長聽了什麼風吹草動，兩三個月前就給我來電讓上下糾察，還派了張副部長親蒞杭城，我這工作屬實難做，好不容易擬出來一份名單，也不知該不該呈遞上去。”

又有一人道：“曹局長位高言重，您遞上去的是什麼，委員長就信什麼。莫不是名單上有什麼人讓曹局長您為難了？”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傅山雲也笑著，只是眼裡沒什麼波瀾。

曹局長狀似無意地看了傅山雲一眼，說道：“在座的都是明辨是非的人，我是百分百的信任，不過......”

曹局長的話尾拖得很長，似乎在等著誰搭言。

傅山雲坦然道：“曹局無須為難，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就是關係再親近的人也得劃明楚河漢界不是？”

曹局長一聽這話，爽朗地笑了起來，道：“山雲年紀輕，看得倒挺明白，我就是看中這點，才有心提拔你。”

傅山雲謙虛道：“曹局溢美了，山雲不過是做自己分內的事。”

席上微妙的氣氛一下明朗起來，眾人又開始觥籌交錯，彼此喧譁。

陳潤秋大概知道這是個什麼酒局了，席間坐的是與傅山雲一派的官員，職位或高或低，或尊或卑，都是向著當局的政吏。只是他們話說得十分曖昧，讓陳潤秋雲裡霧裡的。他又驀地想到周舟與他說的話，以及傅宅的現狀，思緒一下明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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