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什麼壓住了一般，從喉管到鼻頭都微微發酸。

他立馬扯住被子把臉一蒙，像一隻軟體動物受了驚縮排貝殼，以為這樣便能不受侵害。他顫抖的身體蜷縮在黑暗的貝殼裡，無聲地訴說著他的害怕和苦楚。

“你騙人。”他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沒騙你，小秋，”傅南從被子外將他整個摟住，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我喜歡的是陳潤秋這個人，而不是一個器官。身體只是一具軀殼，完整的也好，殘破的也罷，它真正承載著的是一個人的靈魂。我愛你的靈魂，一如愛我的。”

傅南把被子掀開一點，好讓陳潤秋透氣，清麗的臉上滿是溼痕，他憐惜地抹去它們，像拂走陳潤秋自己給自己施加的枷鎖。

“你只愛我一個，可我並不只愛你。”陳潤秋不得不殘忍地告訴傅南，他也時刻懷疑著自己不正常的情愫，人只有一顆心，怎麼能分成四塊給不同的人呢。他已經顧不得什麼亂不亂倫了，他愛上誰都是個錯誤。只是書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些盤根錯節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他有什麼理由堅定自己濫情的信心？

傅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小秋何必要想那麼多，你愛誰不一樣呢。我們四個是親兄弟，骨子裡都留著相同的血，愛上同一個人是我們的宿命。小秋可以同時獲得四份重量相同的愛，這也是小秋的宿命。只要小秋能接受，我們兄弟四個又為什麼不可以各自退讓一步。強行爭奪你只會讓我們同歸於盡，小秋願意看到那樣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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