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菜瓜色,她估計江洛以後再也不會交給她任何事。
也許是她的某兩句話取悅了季北秦,男人眉色舒展開一點,隨後才定了定神,像在思考著什麼。
“抱來我車上,去醫院看看。”
如果是普通的小貓吃了也許沒事,但這畢竟是嬌金貴養的貓,平時江洛喂的都是最頂級的貓糧,突然吃了貓咪不該吃的,難保不會有什麼反應。
虞依依忙點頭,點完頭又想起來,問:“那你...不去追他們了?”
季北秦沒說話,但好像當下這一會兒,他居然覺得這隻貓更重要一點,如果它平安,江洛會放心很多。
“那我跟洛洛哥說一聲。”
虞依依不敢瞞著,坐上車就摸出手機,季北秦瞥了她一眼,乾脆道:“不用。”
別說是去醫院,就算是找來當初繁育它的國際機構都不在話下,區區一點小事,季北秦下意識覺得,沒必要讓江洛擔心。
況且真的把江洛叫回來,確實可以讓他跟勵笗出去玩的事泡湯,但也很有可能今天看不上小海鯨,夜裡指不定揪著被子可惜。
“我會處理。”
季北秦皺皺眉,瞪了只會嗷嗚叫喚的胖貓一眼,他還能搞不定一隻貓?
.
“洗胃吧。”
寵物醫院。
虞依依看著藍色小臺子上溫順的小金球,心裡很是自責。
江洛平常一日三餐照顧著,都是小心又仔細,這下突然要洗胃,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
季北秦繳了費,懷裡的貓顯然還沒能預知到等待自己的悲慘命運,不停舔著季北秦環著它的那隻手臂,抖了抖胖胖的尾巴,像是在陌生環境裡尋求主人的撫慰。
季北秦這輩子都對這種毛茸茸的小玩意沒什麼興趣,但也許因為這是他現在跟江洛唯一還有的一點牽扯,他突然生出一點不一樣的情感。
“我挑的貓,不準丟臉。”
季北秦胡擼了一把貓頭,就把自己的半個兒子送進去。
他季家的貓。
必須和他一樣,有骨氣。
但可惜,他高估了自家的基因,
他季北秦親自挑選的胖貓自從洗完胃打完針被抱出來,就認定了季北秦是個送他進刑場的老王八蛋,渾身金毛直豎著,說什麼也不讓碰,柔柔弱弱像個胖黛玉。
於是江洛急匆匆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兇殘暴力”的一幕。
“喵嗚”一聲叫喚,季北秦的手肘就多出一條半大不長的痕子。
對方一身西裝革履,個頭快頂上天花板的人,這會兒正在指著個巴掌大的小貓頭放狠話:“撓!我就生怕你不撓我!”
“嗷!”
江洛:“......”
這一幕景象頗有些滑稽,也有些獵奇。
放在以前,季北秦對著一隻貓放狠話,是江洛從沒想過的畫面,因為這在對方的話裡就叫做:浪費時間。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最先反應過來的當然是受盡委屈的金胖子,像是終於看見了判官,“嗷嗚”一聲苦叫,就一瘸一拐的奔到江洛懷裡。
留下剛轉身的季北秦和虞依依,一個瞪大眼,一個閉著眼。
季北秦突然發現,他是有半年多沒見過江洛了。
雖然他自詡從來沒有離開過江洛的生活,但連對方換了頭髮顏色,他都不知道。
江洛換了一頭淺栗色的漂染,短髮剛剛抵過指節,劉海全都修成了朝天的中寸,配上那張有些過分漂亮的面容,竟然有些混血的驚豔感。
身形也瘦了不少。
雖然這段時間季北秦外賣餵養著,但江洛在學校隔一天就要去一趟健身房,到底也沒能多長出幾斤肉來,反倒是都緊實的貼在了骨線上,整個人格外清瘦修長。
這並不是季北秦意料之中的重逢,他沒有很完美的形象,甚至還在與非人類的鬥爭中顯得有些狼狽,只能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怎麼回來了?”
虞依依老實道:“我不敢瞞著,告訴江哥了。”
江洛抱著委屈的胖子,順毛哄了一會兒,季北秦把藥和單子遞過去:“醫囑都在上面。”
“謝謝。”
江洛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也沒再多看他一眼,只是接過單子,然後按照那上面最後一行數字往季北秦以前的卡里轉了相應的錢。
“麻煩了。”
他太好看,季北秦甚至覺得這個髮型比從前的黑色劉海還要漂亮很多。
白皙的面板在淡金色的頭髮裡幾近耀眼,高挺精緻的眉骨和鼻樑像是畫出來一樣,在臉頰投下一片好看的陰影。
只可惜這張臉並沒在他面前停留多過一分鐘。
江洛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對他沒有一點多餘的情感,只是轉完錢,道了謝,就抱著貓離開。
更可怕的是,季北秦再也沒有收到過來自江洛的外賣點單,一切好像都是徒勞,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久等,評論發大紅包。愛大家,最後一章下會在週日更完噠。感謝在2020-08-13 23:13:05~2020-08-15 19:45: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鎏沭、看這個白色手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完結(下)
這對季北秦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沒想到江洛的心裡真的一點都沒再留給自己, 即使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一點動容。
季北秦消沉了一段時間,他突然發現,當江洛不把他當寶貝, 他做什麼都不再值錢。
他的小海鯨不會讓江洛開心的抱住自己;他做的飯不會再讓江洛捨不得到最後一點都要塞進嘴裡;他在哪裡, 在做什麼,累不累, 對方也都視若無睹。
從英國回來, 季北秦到是真大病了一場。
之前暗罵他沒病找病的主任醫師義正言辭的通告駱曲, 他不可以再連軸轉, 也不可以再這麼頻繁的坐長途飛機,對耳膜和心臟都有不小的影響。
季老太太找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中醫調理師, 每天早上都要號脈問診,季北秦被按著呆在南城修養,抬頭不是大宅就是公司。
雖說是病著,他倒覺得比在英國的時候要身輕的多, 因為心裡沒有了可惦念的,也沒有機會再費勁費心的討好, 和想著挽回江洛。
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也許這輩子, 江洛都不會再回來;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劇烈的咳嗽像是身體和意識在抗爭,他沒有做不成的事,沒有談不成的生意, 但他已經失去了江洛。
不是什麼都可以挽回。
有時候只能認命。
季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