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能七竅噴血了。
他在二盤身後對著門踹了一腳,門發出一聲巨響關上了。
“坐下。”平叔指了指椅子,拿起茶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開始吃菜。
項西覺得自己全身關節都發硬,半天才咯吱咯吱地響著坐到了椅子上。
平叔又很慢地吃了幾口菜,細嚼慢嚥地半天才放下筷子看著他:“饅頭的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他跑了。”項西悶著聲音說。
“跑哪兒去了知道嗎?”平叔問,“你倆好得跟親哥倆似的,你應該知道啊。”
“不知道,”項西覺得胃很疼,今天忘了吃藥,不,不是忘了吃藥,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放在床頭的藥就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叔,我那些藥呢?”
“藥?什麼藥?”平叔想了想,“哦,床頭那些藥盒?那裡面還有藥啊,我不知道,都當空盒扔了。”
項西沒說話,手抖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一會兒記著把碗洗了,用熱水洗,彆著涼了,”平叔站了起來,拿了茶壺往樓上走,“你說你,好朋友跑沒影兒了還吃什麼藥啊,多難受的事兒啊……”
項西握著拳頭頂著自己的胃,很長時間才慢慢直起身。
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洗碗的時候他一直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被李慧掐出的傷口旁邊的那道被二盤抽出來的紅印已經腫了起來。
饅頭不是他好朋友,連朋友都不算。
他一直是這麼劃分的,劃得很清楚,跟任何人都這樣,為的就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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