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廚房，到父母房裡，乖兒子低頭抿嘴將錢如數上交：“爸，媽，我在外面掙了幾個小錢。”

孟建民馬寶純看著床上攤開的這紙包的錢，當真完全沒有想到，這畫畫掙的？……畫什麼畫兒能賣到鋪開來床的票子？

孟建民眼睛睜圓了，然後又眯起來，臉側兩片刻的皺紋，相信，心又挺激動：“孟小北，北京天安門城樓上幅主席像，畫幅畫知道酬勞才多少？……組織上給位老畫家才百十元錢！”

孟小北嘴角彎，幾分年輕人的意氣風發，昂著頭：“時代早就樣了，您就別提當年些麼。”

馬寶純把老鏡拿來戴上，反反覆覆數沓錢：“小北現在就畫這個了？錢掙著了，掙媽我半年的工資，可功課都快廢了怎麼辦？”

孟建民擺手讓媳婦打住，別說。

孟建民伸手拍拍孟小北肩膀，半晌道：“兒子挺有本事的，有才。爸現在也敢說拖後的話了，我特別怕像當初擋了孟小京的路樣、再耽誤了們哥倆……小北我這樣跟說，爸能力有限，也幫了什麼，將來怎麼發展，就靠自己去闖。要真有這本事，就靠畫畫兒也能養家立業輩子，真的！自己把將來的路想。”

兩子把這錢存了張存摺，開用孟小北名字。

孟小北客氣了句：“您看病麼多錢，給您買藥吧。”

“別，我用的，廠裡給我報銷。”孟建民說：“錢存名給留著，爹媽絕對貪汙掙的分。擱倒手裡，就全都買菸糟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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