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離開了房間門口。
等唐媱施施然回到寢殿的時候,李樞瑾像只恭順的大型犬一樣,巴巴迎過唇角眉梢掛著清淺的笑意對唐媱輕聲道“糖寶,我來給你擰頭髮。”
唐媱瞪了他一眼,鼓著軟腮坐在梳妝檯上任李樞瑾做小伏低。
李樞瑾握著手中的青絲,眉目間的清淺笑意更濃厚了些,他望著唐媱的青絲和纖細秀眉的背影心中又軟又熱,清亮的鳳眸裡含著細碎的光點。
燭光朦朧,月色如水,李樞瑾和唐媱的纖細俊美的倒影長長斜斜倒在一起,溫馨得歲月靜好。
時光如水,白駒過隙,一晃兩三日而過。
這日清晨唐媱早早起了梳妝打扮後便要出門,李樞瑾倚在門柱上神色委屈得低聲道“糖寶,我送你好不好”
“不要。”唐媱嗔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亮有神,顧盼生輝。
李樞瑾因為唐媱一個動作心尖酥酥癢癢得,覺得唐媱越發的嬌媚可人,他忍不住走上前啄吻了一下唐媱的臉頰,笑道“那糖寶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知道了,囉嗦。”唐媱伸手推開了李樞瑾,嘟著粉潤的櫻唇道,她覺得近幾日李樞瑾越發粘人了,夜裡也不安生,老是不知道做什麼噩夢驚醒,一醒來便是更加纏人。
她不知道李樞瑾夢中紛雜凌亂,最後夢醒時分都沒了她,李樞瑾上天入地尋找,兩處茫茫皆不見。
找不到唐媱,那是一種種鋪天蓋地的絕望,這種絕望險些淹沒李樞瑾,只有望著唐媱、抱著她、啄吻她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才能消失。
唐家百貨鋪子前。
“唐姐姐。”蘇蘇身著一襲丁香紫漸變的襦裙,站在大大的紅木牌坊“百家雜貨”下朝著唐媱墊著腳尖輕輕招手。
唐媱被丁香扶著緩緩下了馬車,聽著蘇蘇的聲音快步朝著她走去,唇角綻開了歡喜的笑容,嬌軟喚道“蘇蘇。”
蘇蘇和唐媱今日約在了唐家最大的雜貨鋪子“百家雜貨”,是因為夏日來臨,“百家雜貨”裡新進了一些有趣兒的消暑物什,唐家自是一早便給唐媱送去了珍品,可蘇蘇知曉後還是想親自來逛逛。
“大小姐,您來了”唐家鋪子裡的小二和掌櫃的看到唐媱都是笑盈盈、恭敬得問好。
唐媱朝著他們點頭,問了新來物品的架櫃在東向裡側,便拒了掌櫃的好意,和蘇蘇一起踱步朝著裡側架櫃架走去。
唐媱望著自家琳琅滿目的商品和鱗次櫛比的架櫃心中甚是自豪,眨著眼睛朝著蘇蘇軟綿綿道“這個鋪子是京城裡最大的雜貨鋪子,商品應有盡有,幾個月前羅斛國使者來大旭,也來參觀過這家鋪子。”
羅斛國是大旭南部小國,氣候較大旭更為溫熱,常年沒有大雪寒涼的冬天,其特產有羅斛香、翠羽、犀角、黃蠟、象牙等。
“你看,這個架櫃上的上擺的是羅斛國的大象牙。”唐媱指著一個長約五尺、寬約兩個拳頭的的白色彎鉤獠牙指給蘇蘇。
蘇蘇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眸光閃過驚奇,粉潤的櫻桃小口驚得微微開啟,轉著望著唐媱驚問道“這是什麼動物的牙這麼長”
“聽說是大象。”唐媱歪著頭,雪腮鼓著絞盡腦汁得想形容詞“好像就是很大很大的一種動物,長約一丈,高約六尺,四隻腳,有一個長長長的鼻子和兩個大牙,像”
唐媱眉頭團簇一時想不出怎麼形容,她也並未見過真正的大象,只是李樞瑾給她下聘的聘禮中又象牙和象牙製品,李樞瑾還細心得畫了大象的插圖。
“像大野豬”唐媱靈光一閃,笑盈盈道。
“噗”耳邊傳來一聲嘲諷的笑意,不是輕笑,就是嘲諷的笑意。
唐媱猝然紅了耳尖和臉頰,雙眸也一下子霧煞煞得,不敢抬頭。
“馮梔,你笑什麼,你見過什麼是大象嗎”蘇蘇望著剛從裡側貨架出來的白衣女子,眼眸瞪圓怒氣衝衝問道。
馮梔扭著纖細的腰肢慢慢走出來,一步一度,捏著手中的帕子捂著唇細細得,聲音柔柔笑道“我雖不知什麼是大象,世子妃也不像是像見過大象的樣子,可惜,既然叫做大象就肯定不是野豬。”
她頓住了口中的話,眸光清掃今日又是綾羅綢緞、珠簾玉翠的唐媱,眸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她纖眉微蹙,望著唐媱掐著聲音低低道“世子妃在這兒賣弄,讓只曉得人見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她的樣子太過矯揉做作,連一向性活波樂觀、與人為善的蘇蘇見了都皺眉頭,尤其在她知曉蘇蘇接近她和唐媱都是有目的之後,看著馮梔的目光更加不屑。
“哈你不知道就直接說唐姐姐說得錯,可不更讓人貽笑大方。”蘇蘇小臉板著,聲音婉轉清脆,說話卻也伶牙俐齒。
她目光淡淡掃過馮梔,唇角掛上一分淡淡的笑意,聲音帶著涼意道“唐姐姐知道這是象牙,知道這架櫃上的珍寶皆是什麼,你又知道什麼我們說話你中途插一口,一看就是沒家教。”
“你才沒家教。”馮梔臉色一白,厲聲喝道,她自小最聽不得這話,可謂是越缺什麼越在乎什麼。
蘇蘇那天帶唐媱去“茶憩”見馮梔,誰知被李樞瑾、高黎等人當場揭穿馮梔覬覦李世子,惹得唐媱懷著身孕知道自己的新婚夫婿被覬覦,心緒起伏委屈得想吐,蘇蘇心中就心疼得想吐,其實她不知道唐媱不是委屈而是噁心,噁心馮梔上世和上世的所作所為。
蘇蘇想到這些就氣憤填膺,她一次見這麼恬不知恥的女子,此時一向知書達理的她忍不住想給人辦難看。
她素手指了指架子上明黃色的瑩潤雕刻,俏生生問道“馮姑娘多才,知道這是什麼嗎還有你能和我描述下什麼是大象嗎”
唐媱驚訝朝著蘇蘇多看了兩眼,眉眼彎成月牙狀,唇角滑過淺淺的笑意,她第一看到向來溫柔的蘇蘇如此伶牙俐齒,是為了她,唐媱心中暖暖的。
她朝前走兩步,挽住了蘇蘇的胳膊,用眼神制止了旁邊想要上前的掌櫃的和小二。
馮梔哪裡知曉架子上擺放的羅斛國製品是什麼,更不知曉大象長什麼樣子,她目光躲閃,臉色有些發白。
她貝齒將下唇咬得鮮豔欲滴,憑白和她較弱的妝容有些違和,她擰著帕子笑道“我是不知道,可我認識知曉的人。”
說著她刷得紅了眼圈兒,潸潸欲泣朝著裡側架櫃走去。
蘇蘇輕嗤一聲,要說認識知曉的人,唐媱更是認識,不知馮梔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懟唐媱哪來的底氣,蘇蘇和唐媱四目對了一下,她們倒是看看幾日不見,馮梔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