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蕭氏當家人。
也就是那個眾所周知有牙疾,被楚寧拉去做了一次免費廣告的蕭家老爺——蕭文。
事實上,蕭家老爺長得一點都不文雅,身材高大健碩,滿臉花白鬍子,年輕時也是個能縱馬提刀之輩,只是後來年歲漸長,就開始喜上了棋秤上的黑白之戲,這幾年一直將家業交給孫輩蕭澤打理,自己隱於深院,鮮少露面。
只是,這次的情況很不樂觀,蕭澤這樣的後輩已經束手無策,而段修也覺得很是棘手,只好過來找蕭文這個老大哥拿主意。
蕭文看了長孫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問道:“你們都覺得,她們贏定了嗎?”
“大哥,”段修道:“至少到現在為止,她們佔了先手。”
“佔了先手又如何?”蕭文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這商場,便如這棋秤,沒到最後一步,誰知勝負?”
蕭澤立刻問道:“那……阿公覺得,我們該如何才好?”
“先讓她們鬧騰罷,不出三天,她們必然會放我蕭段二家的人進出。”
“蕭兄如此確定?”
“為兄十分肯定。”
“那在之後為等該如何?”
“照著那白九的價格,每石同樣再加五十文!”
“可如果白九再加價呢?”
“那就按白九的價格再加!”
“蕭兄……”段修皺眉,疑惑道:“這樣一來,何時是個頭?”
蕭文哈哈大笑,問道:“段兄,連你都在擔心何時才是頭,你說,那白九會不會擔心?你覺得,照這般一直漲下去,是她先撐不住,還是我們撐不住?”
在白夙之前,白家雖然有些家業,但在蕭段二家眼,卻真的算不得什麼,但白夙接手以後,白家蒸蒸日上,一舉飛越成為了東萊三大商家之一,可實際上的底蘊,又怎麼能與蕭段二家相比起?
如此一想,段修頓覺蕭文說得頗有見地,於是拱手告辭,道是要回去調集更多的錢財,好藉此一舉將那白九拿下。
韓修一走,便留下蕭文祖孫兩人。
“阿公,這般一直漲下去,對我蕭家真的有益處嗎?前幾年孫兒一直都在那白九手下吃虧,整個東來的糧食,大部份都落入了白九之手……”與先前不同,蕭澤滿面憂色,道:“特別是今年,連倉庫都被搶走了一座……”
直到此刻,沒有了段修在,蕭文終於收起了先前的風清雲淡:“澤兒,你實話告訴阿公,到底被搶走了多少?”
“糧食、布帛、還有銅錢……總共的價值算起來,至少值四千貫的價值。”
蕭澤說著,偷偷看了一眼蕭文的臉色,見無絲毫異常,終於鬆了口氣。蕭家雖然不像白家那樣,有兩個嫡子,但他蕭澤若是行事有了差池,不得真正當家人的歡心,以後這份家業,說不定會落到哪個兄弟手裡。
“不過四千兩銀子,我蕭家還損失得起。”
蕭文說著,突然降低了聲音,向蕭澤耳語了幾句,聽得蕭澤雙目放光,激動無比,對自己這位阿公,更是打心底的佩服。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白九,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第025章
果然,楚寧到底還是開放了城門,不過比蕭家老爺預料的時間晚了兩天,是第六天的時候,楚寧才開門放人,蕭段兩家的部曲往來不絕,向四處傳達的訊息。
然而,就是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城外傳來了一個很讓人驚恐的訊息,道是海寇黑鬍子要上岸來搶掠,原本一些還在等著蕭段兩家漲價的農戶,在等到兩天沒有訊息之後,就大部份賣給了白氏。
第七天的時候,眾人終於聽到了蕭段兩家漲價的訊息,但為時已晚,只收到了一小部份。
第而就在第八天的時候,白家的價格竟然一口氣漲了兩百文,梁米的收購價竟然達到了四百餘文的高價,要知道,楚寧上個月在白氏買糧的價格,都才四百八十文一石。
此刻,白夙正在縣衙與楚寧和王逸對座吃茶,當然,吃茶的只有白夙和王逸二人,楚寧面前只是擺著一碗清水。
在吃下一碗熱呼的油茶之後,王逸心滿意足的抖了抖衣袖,含笑問道:“白當家,楚都頭,你們覺得,那蕭段兩家,這次還會跟著漲價嗎?”
因為蕭段兩家打壓的關係,黃縣的秋稅一直都沒收齊,而白夙現在大掏腰包將糧價漲了上來,農戶手裡有了錢財,王逸自然也就不用再擔心自己頭上這頂官帽。
所以,王逸現在簡直就已經把白夙和楚寧二人,視作他的左膀右臂,根本就不罷什麼官架子,也不像尋常男兒那般,對女子多有成見,遇上自己不懂的事務,都拿出來多說多問,請兩人共同參詳。
當然,他這般對待楚寧和白夙二人,卻不見得這二人也是對他坦誠相待,就拿楚寧來說,搶蕭家倉庫的事情,就沒有讓王逸知道,只是按著衙內賬冊的數量還了些回來,餘下的,全都被她當成報酬自己留下了。
見白夙微微低著頭,沒打算作聲的模樣,楚寧只好回答道:“那蕭段二家,定然還會跟著漲上來的。”
“為何?”
“白當家先放出了漲價的風聲,自然是得了先手。後來我又阻了他們數天,城外又不知何處傳來黑鬍子要上岸的訊息,農戶們自然急著將手裡的糧食出手,故此,蕭段兩家又是棋差一著。”
楚寧見白夙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遂侃侃而談,全部代勞:“目前,整個東來大部份的糧食都已經落入了白當家的手裡,他們此刻即使再跟著漲上二百文,其實也已經收不到什麼糧食了。”
“既然收不到糧食,他們價格漲得再高也吃不到什麼虧……可惜了。”
聽楚寧這麼一說,王逸不禁連連嘆息,自他就任以來,連線著蕭段兩家吃了數次虧,如今雖然在楚白二人的協助下得了些便利,但實際於蕭段二家,卻沒造成太大的損失,讓王逸覺得可惜之餘,又心生擔憂,萬一那蕭段兩家再從別的地方生出事端來,他自己能否應對,還猶未可知。
楚寧看了白夙一眼,白夙也突然抬頭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楚寧便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進了腹中。
“縣尊大人,那黑鬍子,可能真的要上岸了。”
白夙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頓時嚇得王逸差點從凳子上跌落下來。
“什……什麼?”
“這黑鬍子要上岸的訊息,並非是我使人放出的風聲。”白夙指尖輕釦桌案,思索道:“我感覺,這黑鬍子……應當就是蕭段兩家的殺手鐧。”
楚寧聞言,心頭微震,不禁暗自咋舌,她以為自己和白夙聯手,到目前為止,已經看到了勝利的署光,卻沒想,那蕭段二家的背後,竟然還有海寇這麼個大殺器。
假如說,這些海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