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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婆很配合地站在車窗外低頭擦了擦眼角。嘉悅越想越心塞,半道兒上想起來還不忘猛捶方向盤。

京州離揚城大概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嘉悅獨自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再做了幾回搬運工,回到她姐姐家裡累得腰痠背痛,當晚早早地就上床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楊丹寧遠就給她打電話,提醒她:“樓嘉悅小姐,你不會忘了你今天還要上班吧?”

嘉悅直睡得渾身真氣都散了,懶洋洋地窩在被子裡說:“當然不會,謝謝老闆提醒。”

楊丹寧遠聽她在電話那頭聲音迷迷糊糊的,吃吃笑,好心好意地對她說:“第一天上班,要不要我親自去接你以示誠意呀?”

嘉悅雖然睡意朦朧的,但還伶牙俐齒,不以為然地反駁道:“謝謝老闆的好意。不過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等你開車從城東過來,我估計早就已經在公司喝茶了。”

——她指的是楊丹寧遠住在城東,在長江上游,而她住在城西,在長江下游,兩個人一東一西,的確是“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不過雖然“同飲一江水”,以京州的交通狀況,等他從城東趕過來再回去的確已經可以喝早午茶了。

楊丹寧遠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又東拉西扯地叮囑了一番,這才婆婆媽媽地掛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我是在上班的間隙零星碼的,好佩服我自己。年底真的太忙了,我是怎麼想起現在更新的?捶桌!

☆、第九章

永豐總部大樓就座落在東山腳下的東山軟體園內。這座軟體園是國家規模最大的綜合性軟體產業園之一,也是京州的重要視窗,被譽為“江東矽谷”,園區人文薈萃,佔地廣闊,配套齊全,設施先進,可容納大約上千家企業、十多萬人同時辦公。而永豐作為這座軟體園裡的明星企業,其建築也十分的吸引眼球。

樓嘉悅開車才駛過宏山大道,遠遠的已瞧見一幢白色的建築拔地而起,巍峨的大廈頂部,永豐公司中英文雙語的企業logo也在遙遙昭示著它在行業中的非凡地位。

嘉悅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此刻的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踩下油門飛速往園區駛去。永豐公司的人事總監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性,雖然長相併不驚豔,但是身材高挑,氣質優雅,而且兼具HR從業者的普遍特色,非常親切健談。她一大早就已經得到訊息新任CEO今天到任,剛上班就守在公司門口等著。此刻見了樓嘉悅,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去道:“樓總是吧?我是公司的人事總監孫軼。是董事長讓我在這兒迎接你的,非常歡迎您來到永豐。”

樓嘉悅對她的這番自我介紹很滿意,能實事求是而不趁機請功的,初步判斷應該還是個真誠的人。她笑眯眯地和她握了握手。

永豐的大廈主樓是個38層的時尚建築,大廈坐北朝南,南面一整面牆都採用落地玻璃建造,採光自不必說,樓內中西餐廳、休息室、茶水間、圖書館、健身房甚至連運動館都一應俱全,是個理想的辦公所在。

孫軼還跟她介紹,當年大廈開建之前,楊丹寧遠曾經聘請國內外好幾位著名的建築大師參與設計建造,因此大廈一完工,就成了東山的地標所在。

樓嘉悅站在一樓寬敞明亮的大廳內環視著這座氣勢非凡的建築,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了十二年前。那時應該已經是大四下學期了,隨著畢業的時間一天天臨近,班裡的所有同學都在為未來辛苦地奔走,有的考研,有的考公,也有的準備出國留學,而她雖然家庭經濟條件一般,也試著向國外的幾所常青藤名校發出了求學申請,正在一心一意地等待著對方的錄取通知。突然間就有訊息傳來,說楊丹寧遠的父親楊馳因為內.幕交易罪被判了十七年的有期徒刑,又過了沒幾天,就聽說楊馳死在了牢裡。

對於這件事的內.幕嘉悅瞭解得並不多,至今也不知道楊馳究竟是怎麼死的,只聽說好像是割腕。一個風雲一時的英雄人物,竟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與世界決絕,其悽慘悲壯莫可名狀,楊丹寧遠與其母親的悲傷也難以想象。嘉悅本來為了留學的事情已經忙到焦頭爛額,但還是抽空和榮耀等幾個同學一起去弔唁了番。

那時她記得還是冬天。天寒地凍,肅殺一片。她還沒有走近靈堂,已經可以感受到那種來自死亡的陰冷腐朽的氣息。不過相比靈堂外,靈堂內更甚,楊馳生前家財萬貫,交遊廣闊,為人仗義,死後卻連真心來弔唁的都沒幾個,偌大的靈堂內冷冷清清的。楊丹寧遠的母親姚丹和丈夫楊馳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家門對門一起住著,從小就被楊馳捧在手心裡,一時間遭受這樣大的打擊,一下子病倒了,連靈堂都只有楊丹寧遠一個人守著。

學業太忙了,嘉悅在那之前已經有好久沒有好好地打量過楊丹寧遠。原本走到哪裡都飛揚跋扈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萎靡了,整個人瘦得只剩副空架子,臉色又黃又暗,鬍子應該是好久沒理了,頭髮也亂得雜草一樣。都已經深冬了,他還穿著一件單薄的黑大衣,上面套了件刺眼的孝服,也不知道應該在裡面加件衣裳。

嘉悅和榮耀他們進去拜祭,他跪在父親的遺像前機械地行著禮,看見他們,灰白的眼珠子動了動,但很快低下了頭。

她原本是準備行個禮就離開的。但就在出門的時候,聽見一個高亢的女聲祥林嫂般一遍遍地對著來往的眾人哭訴:“怎麼辦,大哥就這麼丟下我們走了,我一個人怎麼扛得起永豐這麼大的攤子?”

下意識的,她當時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見眉眼刻薄,眼神精明,一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心裡突然間不忿地想著,楊馳雖然死了,可他還有妻子兒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扛永豐“這麼大的攤子”了?

破舊的公交車在僻靜的郊區公路上賓士著,她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和光禿禿的樹木,最後還是在城南的一家商場前下了車。花800塊買了件羽絨服,又買了個白色的保溫壺,最後找了家餐館買了點吃的,這才重新坐車折回去。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嘉悅已經不記得楊丹寧遠再見到她時是什麼神情。只記得自己跪坐在他面前,問他:“餓嗎?”他不說話。她又問一次,他還是不說話。當她問第三次的時候,他卻突然間身體前傾,頭靠在她肩上哭得淚如雨下。

雖然從未對人說過,可是嘉悅自己知道這些年自己過得有多不容易。她憋了一口氣,卯足了勁兒拼命向前奔跑,試圖摘掉頭上這頂與生俱來的“貧窮”的帽子,試圖追趕那個曾讓她受盡了屈辱的男孩子,可是這一刻,望著這棟氣派非凡的永豐大廈,她卻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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