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會說如此戳他心窩話了。

他想放她走，是想彌補以前錯，是想讓她放心地喜他，可在她眼裡，他放她走，就只是仗勢欺人吧？丫鬟，他缺丫鬟？至於為了個托盤逼她籤賣身契來還？她知道她賣身契已經在他手裡了嗎？

她知道，是他自己捨得讓她知道些醜惡，是他自己願意慣著她。

可他也會委屈啊。

“阿榆，你說是氣話對對？你是樣想我，是是？”展懷忍住伸手去摸她有些亂短髮，她喜他要緊，若她真樣想他，是他之前給她印象真麼卑劣，還是她因為這次捱打徹底信他了？

他聲音輕而微顫，阿榆聽了有些忍，可事實如此：“我給少爺當丫鬟只是為了報恩，除了讓我賠錢由，少爺沒有道理放我走。”

“可我喜你啊，你都信？”展懷手慢慢前移，想去摸她臉，她肯給他看，他想摸摸，摸她此刻神。

阿榆躲開他手，臉埋在枕頭裡：“少爺真喜我，就放我回家吧。”其實她是信，信他喜她，哪怕只是，哪怕喜地反覆無常，所以醒來時見到他她沒有太意外，所以她敢求他，也有感覺他會答應她。

展懷慢慢收回手，心頭百滋味兒混合成難言苦澀：“我，可以放你回家，你要先轉過來，看著我告訴我，我說我喜你，你到底信信，哪怕只信，我也要你看著我說信。”若她真都信，他，他……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傷她麼多次？

阿榆很想問問她說信他會怎麼辦，是她沒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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