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聰明人！”趙榮本以為還要費番唇，此刻當真喜望外，衝著顧沅挑大拇指，“小娘子好明白事理吶！也不用小娘子什麼，只把這文書背熟，記得自己胡阮娘就成了。旁人麼，姑姑們自有辦法，年半載不了什麼事，小娘子不用擔心——”他猛然發覺自己失了，忙咳嗽聲，“小娘子月底，就更萬無失了。”眼見顧沅面上彷彿無所覺，才鬆了氣，起身告辭。

顧沅禮儀周全送了他去，回身又重新沏了茶送到徐娘面前。徐娘看著她，臉上卻有些訕訕，只：“你應了他話？這也，這也，唉，待過了這關，就好了！”停了停又，“你說過家裡人叫你阿沅，如索性就還依梧州習慣，叫你阿阮，聲音相近，你也好習慣。”

“不妨事，”顧沅低聲，“叫阮娘也樣。入鄉隨俗，逆了裡規矩，不好。”

她目光清澈，聲音平靜，沒有絲不甘疑惑，徐娘盯著她看了許久，令顧沅退，自己捧著杯涼茶，又陣嘆氣：她在尚儀局呆得久了，看慣了旁人起落，早沒了些結上進心思，只覺得平平淡淡才福分，顧沅這份辱不驚見識清楚實在對她脾性，也真有心幫襯她把，可這麼樣心性明白孩子，怎麼運竟麼樣差呢？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她嘟囔聲，起身到小女們跟前，個個手把手糾正行禮姿勢。顧沅跟著徐雲，左右隨著她身後，臉上依舊片平靜，沒有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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