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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方哲交往的我與正和陳靜交往的江佑容身上。

這也就算了,偏偏彼時天真爛漫的我還以為我即將迎來海誓山盟轟轟烈烈又不被世人所容的愛情,而他卻只將它當做了一夜情,不,應該是一場做了就完的夢——這還是算了,平復平復落差,我也就平衡了,可事情卻還沒完,先是陳靜和他分了手,到底是為什麼分的手我不十分清楚,但也差不離了。而我和方哲之間,又被他插了一腳。

後來過了很久,我都在想他是憑什麼對方哲做那樣的事,憑什麼毀了一個大好青年年的錦繡前程,拆開惺惺相惜的一對情侶,回過頭來還對我說:“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不值得為他這樣。”

我為他怎樣了,我究竟是為了誰啊?江佑容,他是個瘋子對不對,他還是個傻子……

我很難形容自己對他的感情,愛嗎?愛吧,恨嗎?也是恨的,但愛跟很都被狠狠摔到了泥地裡,他是從小看著我長大,把我疼到了骨子的大哥哥,怎麼可以愛,怎麼可以恨呢?

人的情感是奇怪的,人本身也是奇怪的,如果說那時候我是被劃了一道大口子,那麼在這五年時間裡我卻怎麼也不肯自己找個角落躲起來舔傷口,不僅如此,我還要呆在他身邊,一邊心情複雜地接受他的關懷,一邊在自己的傷口上拼命撒鹽,時不時還跟他演一出“好哥哥趕走妹妹身邊壞男人”的戲碼,心中又諷刺又悲苦又快樂,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吧。無法忍受傷口癒合前的隱隱作痛和奇癢難忍,反而願意接受一刀又一刀劇烈的疼痛,可能因為那比較爽快吧,也可能因為我比較犯賤。

現在,二十六歲的朱喜喜和三十一歲的江佑容躺在一起,他是迷亂懵懂的,我是清醒和感慨的。而那時,二十歲的朱喜喜和二十五歲的江佑容躺在一起,我是羞澀慌亂又帶著喜悅,而他,還是迷亂懵懂的。

我盯著黑暗中他近在眼前輪廓卻有些模糊的臉,覺得眼睛又熱又脹,雙手換上他結實光裸的背部,他的面板光滑潤澤,手感還真是不錯。

我微微揚起身子,尋到他的唇,手也開始慢慢下滑,在他腰部流連。

男人的呼吸果然開始粗重。

我在闊別了五年之久的狂熱的親吻與撫觸中,思緒變得模糊,隱隱約約又像了回到了那一天,心跳得甚至和那夜一樣快……

那一天是怎麼樣的呢?我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從各有同伴最後滾到了一起?我有些模糊地回憶著。

那天我是和一個同學結伴來溫泉山莊玩,方哲本來也要一起來的,不過他臨時有事走不開,只好讓我們先過來,他第二天早上再來接我們。說來也是巧,江佑容和陳靜也是在那天來的這裡,偏偏我們還在大門口碰上了……

那我又是怎麼在晚上去的他房間?

……因為我和同學的錢包丟了,慌亂緊張的我立刻想到了他,本來也該等第二天再找他,偏偏同學因為過於擔心緊張一直催著我,所以我就打了電話給他……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他喝醉了,可偏偏還能起來接電話,還能語句通順地讓我過來,還能搖搖晃晃迷迷糊糊地站起來開門,卻在開門後一下倒在了我身上,偏偏陳靜不在……

我模糊地想著他那時看著我的眼神,迷濛卻閃著能灼傷一切的熱度,他撫著我的臉說:“喜喜,是你嗎?我,我……”然後唇就落了下來。

他那時是怎樣的?熱情又急切,幾乎是粗暴地撕碎衣衫,他一貫乾燥溫熱的手在我身上流連時留下的是青色紫色的痕跡,我疼得想推開他時,他卻說:“喜喜,你好美~”讓我含著淚將原本要推他的手環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張怎樣的床?皺成了一團的床單,掉在地上的被子,凌亂的衣物,還有影影綽綽女人的香水味,年輕男人身上迷亂的酒精與菸草的味道,不好聞,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那對我來說,都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

我狠狠咬著江佑容的嘴唇,血腥味瀰漫在唇齒之間,他在低低地悶哼,也彷彿是報復一般更加用力的吸吮與啃噬。

我扭動著身體爬到他身上,他喘 息著把我壓回去,他把我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的手拉下來,固定在頭頂,以居高臨下強迫式的姿態撕扯我那可憐的背心。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個控制慾極強的男人,不知道是跟別人都這樣,還是今天真情流路……

傳說他是個調情高手,可為什麼他掐在我身上讓我覺得火辣辣的疼……

……

當房門被砰地一聲撞開,明亮的燈光一下取走房內黑暗之時,我正因為耐不住他掐我又痛又癢的感覺低聲抽泣,而江佑容,一隻手把我的雙手按在頭頂,側著半邊身子,臉色緋紅、眼神迷離、另一隻手正急切又頗為不耐地扯我的毛線長襪。

眼睛在燈光的刺激下好一會才能睜開,我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門口,陳靜正筆直地站在那裡,美珍在她身後,一臉的錯愕,她在我和江佑容交疊的身體上轉了一圈,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而陳靜,先是抿緊了嘴唇,然後突然了悟地、嘲諷地冷冷一笑。

我的腦子又炸了,這是怎麼了,被捉姦在床?我剛剛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會主動勾引他?

對了,是想偷偷地來個告別儀式,是想將心底最私密的心情發洩一下,所以、然後,不堪的亂倫關係就這樣被暴路了?

頭頂一盆冷水激靈靈地灌下,我渾身哆嗦地去推身上的人,連嘴唇都在哆嗦:“陳靜姐,美珍,你們,你們不要誤會,我,我,”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更讓我鬱悶的是,身上那個原本迷迷糊糊的人也沒能被推開,相反地,他還按住了想爬起來的我。

我有點呆愣地看著江佑容扭頭望了一眼門口,然後轉過頭來和我對視,然後,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那雙蒙著霧氣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明,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裡面有兩個面色潮紅神情慌亂衣衫不整的我。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這一夜的後來,他到底清醒了沒有,也無從得知他是否記得那時發生的一切。在我的經驗裡,明天一早爬起來,他是該什麼都忘了的,可這一刻他急劇收縮的瞳孔和清明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他是清醒了,他什麼都記得。

我沒能爬起來,江佑容按著我,自己卻支起了身子,光著上半身默默坐在那裡,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昏著。陳靜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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