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攤開來，在自己兒眼底晾晾？她以後還怎麼人？

傅母只覺得股鬱氣在胸間上竄落，集成了鞭，她的腦仁。她有氣無力地講：“你聽我的就對了。”

承鈺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傅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覺到溺水般的無力。她唇動了，發最後次逼迫，她說：“她走，或者我死。”

承鈺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他曉得她再惜命不過的。可有些劇不照劇本來的，傅母了割腕。這個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採用原生態的方法，來劑猛藥，要嚇嚇自己的兒。

她放了滿滿浴缸的溫水，掐準了家傭來清掃的時間，用美術刀切了去。她拿捏了力度，創不深，不會立刻讓體溫涼掉，汩汩滲的紅，漫開來，在無的水中染朵朵紅棉。

她成功地被家傭發現了。個善良的中年女人嚇得手都涼了，踉踉蹌蹌地跑回客廳，撥了電話。她英語說得不，磕磕碰碰老半天，單詞憋得她腦門滲黃豆大的汗，才讓救護人員明白她的意思。

救護車很有效率的。

傅母如願以償地躺進了醫院。

承鈺趕到的時候晚上，他沒吃晚飯，飢轆轆，也渴，紅潤的唇燥成了沒有活力的白。他跟醫生講話，問明白了無性命之虞。他拉開凳，吱溜聲響，坐上去，心中霾片。他把臉埋在手裡，心裡想：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般坐了多久，承鈺聽到床板微動的聲音。他抬了眼，看到他的母親已經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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