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其他被衣物包裹著的地方了,怕是早就腫了一大塊。
可這小少年瞧著細胳膊細腿的,可打起架來卻兇得很, 一招一式都是向著人的死穴去的。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賭這人會不會又是魔修裡的奇葩,會對人手下留情。
是以兩人打了小半個時辰,陳楚夜都沒有能成功近了她的身,並且越打越惱怒,大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一直在防守,便是反擊也不兇狠的招式。
又一次被那金紅的劍鞘敲在手臂上的時候,陳楚夜終於怒極,自儲物戒中掏出了他的法器,面上神色兇狠,映著那法器竟有些好笑。
容昭憋得險些內傷,才沒有不給面子地笑出來,然而到底還是被陳楚夜發現了。
他將兩根糖果狀的重錘掄的虎虎生風,直直向容昭砸了過來。
“砸的好!”
陳楚夜已出法器,容昭自然也不客氣,手腕一動便將歸元祭出,紅色的亂紋在劍身上纏繞,靈光內斂。
然而即便是拿出了自己不想顯於人前的法器,陳楚夜依舊是近不了這女娃子的身。甚至因為對方是個劍修,而自己使得是雙錘,一寸長一寸強,打得更是艱難了幾分。
陳楚夜倒是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只是對於自己連人家衣衫都摸不著這件事格外氣憤,看向容昭的眼睛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峰頂之處並無那些惱人的雲霧,反倒是袒露在太陽之下,山石被炙烤許久,便是四周都能看到熱浪翻滾。
兩人打得起興,四周的山石都被打碎了不少,其中最大的一塊更是被容昭一劍削了一半下來,後來又被陳楚夜幾錘砸了下去,化成齏粉被風一吹,便再也不見蹤影。
好好的一場比試,打著打著竟然也打出了拆家的架勢。
容昭一劍挑開陳楚夜的一柄錘,足尖一點便躍上了之前被她削去一半的山石。她氣息平穩,手穩穩當當地將歸元收入劍鞘之中。
“不打了。”
陳楚夜正想著怎麼能夠擊敗她呢,這一句話有如兜頭一盆涼水將他所有的心思都撲滅了。少年挑著眉很是不滿,手裡兩柄冰藍色的重錘上靈力繚繞,顯然還在備戰階段。
“為什麼不打了,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我們打這麼久你都近不了我的身,莫非你心裡對勝負沒有數麼?再者說了,打贏你我有什麼好處,大中午的在這兒陪你打架,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陳楚夜一聽這話就知道有下文,口中撥出一口熱氣,抬起頭看著站在高處的玄衣姑娘。
打了這麼久,他自詡是元嬰期的修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了。雖說打得辛苦些,但也爽快得很,只是這陌生的姑娘似乎並不這麼想,她打得輕鬆,更多像是在逗著他玩。
這樣的態度使得陳楚夜尤為不滿,倘使這條件能讓她好好與他打上一場,給點東西他也是樂意的。
“你有什麼條件?”
“我累死累活到這個鬼地方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找你打架的吧。”
看到陳楚夜一瞬間有些僵硬的臉,她忽然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傢伙該不會從來沒有想過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又是要來做什麼的吧。
這不是魔道的頭子,這是哪家武館裡放出來的武痴吧!
不過這麼一說,她似乎更肯定了魔修的背後主使是旒玉君,哪怕旒玉君不能出面,易踏歌也能把這個傢伙玩得團團轉。
“這和你來這兒有什麼關係,你有條件就趕緊說,我們接著打!”
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哦不,他看起來四肢也不怎麼發達,天知道是怎麼掄起那兩根看著像是哄騙孩子的糖果的重錘的。
“剛才一直沒有自我介紹,現在補上。”
“在下徐秋,是個散修,來此是想要投到貴宗門門下的。前些時日我一個老鄉與我說他在個好地方當值,讓我過來哪怕是掛個名,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欺負。”
容昭面不改色地胡編亂造,似乎一點都不怕被戳穿的樣子。
陳楚夜站在原地回想他手下那些小嘍囉到底哪個會是這漂亮女娃子的老鄉,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
那群小兔崽子別說給他手下介紹人了,一個個和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整天就想著下山往秦樓楚館裡頭鑽。
早些年倒是有些不規矩的,不過早就被他砍了個徹底。
放這麼一個俊俏的女娃娃進他們宗門,怎麼感覺像是把羊崽子推進狼窩呢!
哎,不對。他們宗門欣欣向榮正是缺人的時候,之前那個戴面具的壓著他不讓招人,如今總算是放開了。
管它什麼男的女的,能招進來一個高手也好。好好殺殺那些兔崽子們的銳氣,不然一個個三腳貓的功夫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行!進宗門可以,反正我們正缺人呢。徐妹子本事高,進來做個客卿自然是不在話下。”
陳楚夜也將雙錘一收,全然不顧峰頂的一片狼藉,走到先前的山石面前,一巴掌就拍在了上面。
容昭正詫異此人著實好說話,便見他這麼一套動作,電光石火之間,她將歸元丟進儲物戒,撈了一把被幼時的寧攬月畫上紅金紋的仙劍來。
在燕引撈回那把凝霜來之前,寧攬月就一直眼紅她的歸元,也想著日後做一把類似的。小姑娘尋來了把普通仙劍,按著歸元的樣式繪上紋路,整天帶在身邊都是神采奕奕的。
後來有了更為適合的凝霜,這把劍也就進了她的儲物袋,成了過往的紀念品。
如今正正好被她撈出來,做個樣式,萬一有人認出來,也好不穿幫。
那塊山石漸漸透明,先前她換衣的地方便一覽無遺。
她捏緊了劍鞘,算是明白了祁歲清之前為何那般反常地鑽了進去。
原來這塊山石便是進入百念樓的門路,看起來像是要錄入掌紋之類的東西才能開啟。
既然魔修們佔領了百念樓的地方,百念樓的陣法何其精妙,哪怕是與他們勾結的子弟應當也只知道怎麼錄入掌紋,卻不知道如何拆卸墨老的陣法,只能這麼沿用下來。
倒是祁歲清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法子闖了進去,要知道,魔修也不是傻子,必會將先前百念樓弟子的掌紋全部清除。
山石呈透明狀,而後在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