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群臣都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裴小郎君,難倒在了這人間俗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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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嗎?”楚毓問夜影。
“回陛下,那二人去年與陛下相遇實屬偶然,酒樓老闆說,那二人確實在他那兒做了一個月,後來便走了。”
“而那一個月裡,二人所接觸之人多世家勳貴,朝廷命官,並無刻意傾向。”
楚毓轉了轉裡的扳指,他也覺得沒有問題,畢竟,他當初出宮,可是一時興起,絕對不會有宮外之人提前預知並且埋伏,當然,像世家那就有可能,可資料顯示,這兩人就是來了盛京無依無靠的外地人。
然而……
太巧合了。
是的,太巧合了。
他想要一個契,契就自動送上門了?
這讓他很難不認為這是人為。
然後夜影又說了吳遠的事,並且說城門口已經有人看見一個形似吳遠的人出城離開了。
這讓楚毓心幾乎斷定了這是人為,並且是專門針對他的。
有人看出了他的想法?
裴瑾瑜?
他怎麼看出來的?
這盛京才多少動靜,那人又能聽到多少,就能推測出這麼多?
並且還針對他送上一份大禮?
即便這禮是投誠,楚毓也心生警惕。
楚毓並非歷史黨,對於所謂歷史,他也不過是知道一些耳熟能詳的大概,至於細節,那就一知半解了,至少,從他的有限知識裡,並沒有一個叫裴瑾瑜的知名歷史人物。
倒是這個柯襄……
他大概知道一點。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二人此前應當是在選擇投靠物件,不知為何這個投靠物件成了他,且隱約得知了他的想法,便製造了這樣一幕當做投誠。
楚毓想了一會兒便不想了,無論他們是有真才實學還是紙上談兵,都是日後要考慮的事,目前他的任務是要人趕緊趕製一份內容齊全的試卷出來。
為此,他找來了荊管彤與幾個瓊林院的官員。
前者博聞強識,後者有出題經驗。
然後就是他說意思,荊管彤說先例事件或者獻,瓊林院的人完善題目。
到最後,他們都不得不對這荊管彤刮目相看,古籍原信拈來,隨便什麼型別也能應對如流,引得瓊林院有人甚至見獵心喜,想要人,卻在看了楚毓後退縮了。
誰也不敢和陛下搶人。
最後只能恭維一句,“陛下慧眼識人。”
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現場來了幾百人,眾人卻沒再看到前幾日的吳遠,只當他事蹟敗露後暗逃跑了,便無人再管,他們今日有自己的事,哪有功夫關心其他。
倒是有官員覺得自己被騙惱羞成怒,想要抓人,卻被楚毓輕飄飄擋了,“算了,不必再管那些無關緊要之人。”
於是官員們把那給吳遠推薦信的知府記住了,之後針對得那知府連降兩級,可憐知府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才落得這個下場。
試卷發下去,眾人紛紛冥思苦想。
一些本身沒什麼學識,甚至不認識幾個字的,只是徒有名聲的人看著試卷無從下。
他們心慌不已,心隱隱感覺到,朝廷這是要改革官制了,日後名聲這種東西,說不定就沒什麼用了!
他們辛辛苦苦刷了這麼久的名聲,就是為了進入仕途,可就在這時候,朝廷突然說,我們不要有名聲的了,我們要有學識的。
這讓他們怎麼辦?
有的今天沒有來了,有幾個承受力低的,甚至當場暈厥,還有吐血的。
楚毓冷眼看著,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站在高處,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然而,這都是必要的,不可更改。
王則虞也參加了這次選官,本來按照之前的規定,他能很輕易便選上,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的名字在那五十個名額。
可誰知楚毓一句說作廢便作廢。
今日便只好參加這一場考試。
還好如今還是春日,太陽微暖,未有倒寒,否則下去後他怕是得吃上幾副藥。
他觀察了題目,其涵蓋領域之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這似乎也是在情理之。
畢竟,若是陛下想要選人才,定然是想哪方面都要。
對於無從學習的寒門來說,這些或許很難回答,可王則虞出身世家,其書籍涉獵之廣,怕是皇宮都遠不如矣。
然而,即便如此,在看到最後一道題目時,他的瞳孔仍是忍不住微微一縮。
商暴利於民。
只是一個陳述,並沒有詢問什麼,這回答的就可多了。
然而王則虞的心思卻更遠了些。
經商暴利,本就如此,世家之,無不經商者,這也是世家之財的重要來源之一。
然而,這道題絕對不是讓人陳述經商有多好,鼓勵其他人也入商籍經商,提高經濟水平和百姓生活質量。
它後面跟了個“於民”。
王則虞挑了挑眉,看來陛下是想對商人下了。
不是才收了一個蕭家,至於缺錢到如此地步?
王則虞一邊思考如何作答,一邊想著王家的產業是否有問題,幾番思索之後,這才下。
結束之後,官員們把那些白卷挑了出來,又篩選了一番,便將剩下的一百多份試卷交給了楚毓。
楚毓:“……”
他敲了敲桌子,看著站在面前的人悠悠道:“周卿,你是覺得,朕很閒,所以用這麼多來消耗朕的時間嗎?”
“陛下恕罪,臣等不知陛下標準,實在是怕耽誤了陛下選才。”周學士道。
“那就一起討論,你們一個人的腦袋不夠用,就把所有人的腦袋都加在一起用,朕以為,這種事你們應該能辦得很令朕滿意才是。”楚毓道。
最後周學士只能重新抱著那摞試卷離開了。
“哦對了,你們選定後,記得把這幾人的單獨提出來給朕。”他說的赫然是裴瑾瑜二人,以及一個即將與永樂成親的王則虞。
“臣遵旨。”
雙方都沒再提及之前比試打賭一事。
這早在那一摞白卷顯而易見、昭然若揭了,之前定的五十人,其有大半,都在那白卷裡,祖制慘敗。
剩下那小半多是世家出身。
例如王則虞。
這可極大挽救了官員們的臉面,因而他們對這些人的態度格外好。
幾天過後,他們選出來的最後五十名結果出來了,將之交給了楚毓。
楚毓翻了翻,難免有些失望。
還是太少了,這五十人,大概只有二十個能直接安排官職崗位,而其他人,都還差點兒。
翌日早朝,楚毓將那五十份試卷擺在案上。
“愛卿想必也聽說了前些日子瓊林院之事,有何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楚毓:“現在的員工